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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嶽無棱
天地合
可知
今生遇前
曾尋遍
萬裏紅塵阡陌
-------------------《滄海桑田》HITA&肉肉
“哢噠。”雖是細小,可一片死寂中,耳朵卻是敏銳的抓住了那門外的聲響,誰?是誰在外邊?我三步並作兩步衝出門,月光下,一個嬌弱的身影立在門口,顫顫悠悠。
竟然是她,周映雪,齊軒的青梅竹馬,她怎麼會在這裏!看到我,她瞬時一愣,打量著我的大眼複雜未明,突然邁開步子朝我走了過來,定定地凝望了我有好一會兒,才緩緩走到床邊跪下,“皇帝伯伯,雪兒來看您了。”她該是看到了一切吧,我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此人不能留,心下一狠,正欲劈下一掌,她卻突然轉過頭來,睜著那雙清澈的大眼朝我說了一句:“你哭了,皇上伯伯駕崩了,你很傷心吧?”
手在背後緊緊攥成了拳頭,漠然地說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是什麼都看到了嗎?”
她垂下了頭,低低說道:“我知道親人死了的滋味不好受,我娘死的時候我還小,可我就已經很難過了,更何況······其實你是很寂寞的吧,你並不想要置皇帝伯伯於死地,你隻是想要他多看看你吧。”
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強自穩住了腳跟,我像是用盡所有氣力般吐出幾個字來:“你是誰,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你難道不怕死嗎?”
剛才目睹父皇的瘋狂我都沒有恐懼,可現在她的幾句話卻輕輕鬆鬆地擊垮了我的防線,她的每一句都說到了我的內心最深處。是的,她說的一點也沒有錯,直到父皇臨死前一刻,我甚至還奢望他能多看我一眼,那樣我或許會放過他,會放過齊軒,會放過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此刻我的心脆弱得讓我感到害怕。是的,害怕,它在無限擴大,像黑洞般要把我吞噬進去,讓我萬劫不複。
“你要殺我嗎?”她淡淡的說著,“不,你不會。”
“哼,就憑你,你以為能看透我嗎?”我越發覺得她的存在是那麼刺眼,淡然的表情好似已經猜透了我的全部,讓我全無餘地,毫無保留。不,如果說剛才還有一絲猶豫,那麼現在我是打定了主意要殺了她,掌中慢慢凝聚內力。
“你要殺我,是因為作為一個帝王,是不允許有人能看透的。”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所以,帝王是寂寞的。生也寂寞,死也寂寞······一生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