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聽警察的口氣好像自己犯了錯誤似的,便有些不滿地回答:“本人是合法公民,從不做違法的事情。”
警察心想都有人報警說你這個家夥待在這裏一上午,就盯著人家女孩看,合著嘴還挺硬,於是警察問:“把身份證拿出來,我看看。”
小司平時沒有帶身份證的習慣,除非是要出差或者一些特殊的事情才把身份證帶出來,現在如果把身份證弄丟了,補不補辦是小事,問題是如果一些不法分子利用自己的身份證做違法的事情,那可就是吃了大虧倒了大黴,所以他逛街從不帶身份證,這也是減少身份證丟失的一個好辦法。
小司是對身份證的一種保護,可警察哪管那些呀,小司解釋著說自己沒帶身份證,警察告訴他有人報警,說他有可疑之處,便不管小司同不同意,兩名警察雖沒給他戴手銬,卻像押著犯人似的押上警車。
這輩子沒坐過警車的小司為了找曉雲被人誤以為是犯罪分子,他知道自己很冤,但警察是例行公務,他們的職責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疑點的可疑人。小司坐上車就開始跟警察聊,說:“同誌,你們真冤枉我了,我絕對是個好人。”
警察問:“那你這一上午站在大街上幹什麼了。”
小司說:“我就看看啊,我沒幹什麼呀。”
警察又問:“那為什麼隻看女孩子。”
小司想起來,自己是隻盯著女孩子看,那還不是因為曉雲是女的,他當然要留意每個女孩子到底是不是曉雲了,想到這兒,不知不覺脫口說:“唉我去,這誰呀,這誰報的警,這麼缺德,還知道我瞅女孩。”
警察說:“招了吧,是不是竟看女孩,說,你有什麼意圖。”
“我冤枉啊,這麼跟您說吧,我是在等我女朋友,確切地說是在蹲守在那裏,等我女朋友。”小司說。
“啥?說明白點。”警察的東北方言讓小司感覺自己解釋解釋就可以放了他。
小司把昨天和曉雲怎麼相遇又分開的事情從頭至尾地全部描述了一遍,然後把自己今天守在這裏的目的也說給了警察聽,警察也被小司的執著感動了,說:“那你也不能隻瞅女孩,還戴個大墨鏡,本來長得就挺凶的,你這麼弄,把別人都嚇著了。”
小司點著頭說:“是是是,我真對不起黨,對不起政府,對不起樸實的老百姓,我錯了。”
“你進過拘留所啊?”警察見小司說這麼一大套問。
“沒呀,小時候看警匪片,那犯人被抓到後不都這麼表白嗎?”小司說。
警察笑了,說:“以後注意點,找女朋友也得講究個方式方法的,不能蠻幹,聽見沒。”
小司直答應,警察在半路上把他放了,小司從警車裏出來是一身輕,雖然活得堂堂正正的,可真跟警察打交道,還真有些心虛,他以為在上小學時偷同桌的橡皮這種事也能被警察看出來。
小司見是中午了,找了家餐館吃了一大碗熱麵後,又回到了老地方,這回他是大搖大擺地回來了,他心裏的潛台詞是:我,小司,又回來了,哈哈,哈哈。
本來蹲點守曉雲是件挺寂寞的事情,但是警察的出現弄得小司哭笑不得,他回來原來的地方後,眼鏡不敢戴了,眼睛也不敢直盯著人家姑娘的臉了,隻能看看大致的輪廓來判斷是不是曉雲,他這樣做很累眼睛,不像戴墨鏡時可以輕鬆地看女孩子的臉。
下午時,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小司失望地看了最後一個苗條的女孩後決定回家,這一天他什麼都沒有做,連工作都不顧,就是為了能見到曉雲,但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回報,明天還要不要再來,他心裏的答案是肯定的,他一定要等到曉雲出現。
接下來的一周裏,小司每天都在老地方站著等,後來幹脆帶把小椅子等,再後來還打一把太陽傘等,都沒有等到曉雲,小司每天晚上都拖著疲憊地身體回家。在上樓的過程中還總會遇到劉薑領著不同的女人上下樓,走到他身邊來嘲笑他,小司都沒有力氣去跟他爭辯了,因為他知道造成曉雲離開的罪魁禍首是自己,他要承擔起他該負的責任。
第二周的周一,小司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是李鳳,李鳳得知小司癡情等候曉雲,她也來到小司的旁邊,她希望以自己的行動來感化小司。
可小司看見她後,第一句話就是:“你來幹什麼?你不是來找麻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