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歎息/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記起/消失在風裏的身影/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越過謊言去擁抱你/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裏/夜空裏最亮的星/請指引我靠近你……
穆西望著窗外的月兒,那夜空中最大最亮的那顆星,忍不住歎息:這高高掛在天邊的月兒,是否還能與他同行?仿佛觸手可及的距離,為什麼他卻感覺永遠都無法擁抱?
煙灰缸裏的煙頭已經堆得滿滿的,卻怎麼也消除不了穆西內心的孤寂和痛苦,仿佛一夜之間,就像一場夢一般,他和嶽彎彎之間被劃開了一條永遠無法相見的天河,如夢一般,他成了一位“父親”,成了他最痛恨的那種男人。
這種改變太迅速,他接受不了,他滿腦子還在想著她的嶽彎彎,他不敢相信她一本正經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鬼話吧?他怎麼可能是誰的爸爸?他怎麼可能和她的親姐姐有一個孩子?這太扯了不是嗎?為什麼這些事兒他從前一點兒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事兒現在要一股腦兒地倒給他?這些謊言這些欺騙這所有的一切,為什麼會發生在他穆西的身上?
痛苦籠罩在穆西的周圍遲遲散不去,讓年輕的他恍然若失了存在的意義。
夜色降臨,帶來的不是寧靜和美麗,而是像一團烏雲般的穆西的灰暗的心情。與這彎月兒相伴的唯有憂傷沉迷的煙霧繚繞和穆西一聲接一聲的歎息。
淚水早已迷離。
迷離得讓人差點昏去。
嶽彎彎趴在曹心萍的腿上不停地抽動,她不敢大聲哭,怕吵醒了已經熟睡的小月,她隻得咬住自己的嘴唇漲得額頭上青筋暴起,眼淚鼻涕混作一團。曹心萍撫著女兒細軟的頭發,心疼地淚水直流,她想給她所有的力量,可這所有她想給的力量隻能化作一個輕拍的手掌,落在嶽彎彎抖動的身體上,“彎兒,乖,別哭了,別…哭…了……”
悲傷盡情地來了,讓嶽彎彎痛苦地幾近死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哭的昏睡過去。第二天一大早,曹心萍像沒事兒人一樣叫醒女兒:“懶丫兒,快起床,小月都已經起來了!”說著,她給小月使了個眼色:“去,快去叫媽媽起床!”
小月“嘚嘚”跑到嶽彎彎的床邊,搖晃著彎彎的手臂:“媽媽,懶豬媽媽快起床,送我去上學!”
一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一個正常的軌跡,嶽彎彎沒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她在媽媽和小月的嘰嘰喳喳下照常起床洗漱,陪家人吃早餐,送寶貝兒去幼兒園。
牽著小月的手甩來甩去走到幼兒園門口,小不點兒突然仰頭眨巴著大眼睛問:“媽媽,你說,你愛我嗎?”這童言讓彎彎嚇了一大跳,平時挺調皮的,啥時候這小不點兒也學會這個了?
“愛呀,媽媽最愛的人就是小月了,那你說,小月愛不愛媽媽呀?”說著彎彎蹲下身來捏著小月的鼻子逗她。
“那當然啦!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哈哈哈……”彎彎笑起來:“這歌兒你們還學呢?這是媽媽小時候唱的歌啊!”
“恩啊,我們甜甜老師教的呢!嘻嘻……”
雪花落在小月紅撲撲的臉蛋上讓嶽彎彎的幸福感溢滿全身,馬上要過春節了,有她在,不就有了一切嗎?這小家夥不正是上天派來讓她幸福快樂的天使嗎?
“拜拜,小月聽老師話哦!”
“媽媽拜拜,放學來接我哦!記得,要親自來接我哦!”
這幾天,每次嶽彎彎站在幼兒園門口目送小月走進去,小家夥總要帶上這一句,一邊說還要一邊豎起食指眯著眼睛示意彎彎,彎彎就每次都大力地朝女兒點點頭,但在心底裏,這話讓嶽彎彎深感愧疚,之前都是媽媽在照顧小月,現在她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才知道在小月的心裏,並沒有要求她做到多麼堅強多麼完美,她隻要做個能夠親自送她上下學的媽媽,小月就已經滿足了!
隻可惜,今天的承諾又要因為一個男人而毀滅了。
還能是誰呢?
還不是,那個讓人愛讓人恨讓人氣讓人怨又讓人心疼的,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