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腦子一轉,他躬身向田朵長施了一禮,“雖然在下當時救蕾兒公主是事急從權,不過冒犯了公主的貞節是事實,不若這樣,我寫信回巫族稟告父王,由父王向王上提議讓某與蕾兒公主定親,這樣就不用為蕾兒的未來而擔憂,還望王後娘娘成全。”
什麼不用為蕾兒的未來而擔憂,直接說不用愁蕾兒找不著男人,他看光了摸透了蕾兒的腳,好麼,他張開懷抱將壞了貞節的龍兒接收就是了。
田朵差點沒被董旦這小毛孩子給氣出內傷,果然什麼樣地家庭出什麼樣地人才,若是董旦不說這一句話,她都快忘記了,他祖母也是輕易不肯吃虧地鐵公雞一枚。
麵上,田朵笑如春風般地就那麼看著躬身施禮地董旦,既不說讓他起身,也不說答應他的請求,就那麼如彌勒佛般盯著他笑。
先董旦還為自己的提議沾沾自喜,就是嘛,這樣才對得起自己被燒地那一頭烏發,可是,時間越長,他的腰越酸,同時脊梁骨上那徹骨的寒意就越冰冷,明明瞥眼看著王後娘娘笑得那麼燦爛,可為何落在身上就若掉入了十八層地獄般陰寒無比。
是了,以他的身份怎麼有資格求娶帝後寵愛的蕾兒公主,他忘記了,這裏不是他說一不二的巫族,而是與天順可相抗衡的遼越,在這裏,不僅在禦書房的王上說讓他死他就得死,就是現在坐在他麵前笑如彌勒地王後想讓他三更死,他也決計活不到五更。
在認清自己地身份地位後,董旦跪在了地上老實認罰道,“請王後娘娘贖罪,是旦兒逞強好勝想占蕾兒妹妹的便宜,旦兒甘願受罰。”
聽聽,公主變妹妹,這娃兒不僅腦子轉得快,且還能屈能伸,將來少不得也是個人物,更是個禍害那。
田朵有一瞬想將此子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但終是忍住了心底的那一股邪念,同時在心底告誡自己,董旦僅是個孩子,且剛剛還救了龍兒,他與董清舒和董顏卿都是不一樣地,她不能讓這孩子為沒發生的事而買單。
於是,在望了董旦一會兒後,含笑讓董旦起身,並將一個假頭套遞給了董旦,“早年落難時,曾得你祖母優待,所以稱呼蕾兒為妹妹也不為過,懲罰倒有些嚴重,畢竟當時你也是好心,事急從權我也是能理解地,這個頭套就當是我代蕾兒表達對你的歉意,蕾兒這孩子在這件事上卻是有些過了,本宮會罰她禁足一年,一年後想必你的頭發也就長長了,這件事就這麼算揭過,旦兒可滿意。”
董旦被這情勢直轉急下搞得有點蒙,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是能感覺到王後有心想殺他地,可不曉得為何最後不僅沒殺他,還為他主持公道,罰了那小毒瘤禁足一年,在短暫的呆怔後,他自是不能說滿意,太滿意了,簡直大快人心,那樣簡直就是嫌命太長了,於是,他再次向田朵長施一禮,“王後娘娘,蕾兒公主性情雖有些急,但禁足一年時間太長了,更何況蕾兒公主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王後娘娘,你看能不能禁足的時間少些,短些?”
有過上次的經驗,董旦知道王後娘娘不喜歡直白地決定,更不喜歡別人替她做決定,於是改由委婉地建議,至於少多長時間,短多長時間,反正是你女兒,你自己看著辦。
什麼叫自作聰明,董旦就這號地,若是他能說出確切地禁足時間,田朵沒準讚他一句坦誠率直,可這小子到現在還在耍心眼,就難怪她不喜歡他了,但人家給遞了個梯子,田朵也不能不接,於是,她笑意更加深了,“那旦兒說,我該少多長時間,短多長時間,處罰蕾兒,本就是為跟旦兒你個交代,自是由旦兒你這當事人說了算。”
董旦一聽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不由在心底叫屈,王後娘娘,可比自家老祖還難對付,將來誰若是將娶蕾兒公主,還不得被這老丈母娘給折騰死,麵上卻再不敢耍滑頭,老實道,“我覺得三個月足矣,若是懲罰過於嚴苛,會讓蕾兒公主失了少女的天性。”
田朵這次滿意地笑了,“旦兒果然深得我心,本宮賞你一百兩作為跳水救人,做好人好事地酬勞。”
董旦忙磕頭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