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潮汐望了眼在窗前玩鬧的父女,故意湊近她耳邊道,“現在的你就算想脫身也沒那麼容易,除非你與他鬥個魚死網破,現在可不指我一個人想看你們窩裏反呢,知道外麵的戰局是個什麼情況嗎?
你的人是不是也好久不給你遞消息了?我來告訴你,你的夫君衛烙戰死,你的大師兄帶兵重新占領了幽州城,就是說,今年那位打了一年的仗,去年攻占的土地又原封吐了回去,不過,看他的情緒,貌似在天順得了別的甜頭,再有一件事,有人出高價要他的腦袋,你說我是親自出手呢還是親自出手呢?”
“你確定你能打過他,還是說你舍得動手殺他?”田朵淡然望著他道,“讓我誤會的事,你以後少做,為了女兒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慕容潮汐衝她嗬嗬一笑,轉了話頭,“動手埋地是吐絲而亡的藍蛛,龍兒手裏的藍毫就是她辛勤勞碌的成果,作為龍兒的母親你應該感謝藍蛛燃盡自身最後的光和熱而給了龍兒一件不錯的武器。”
田朵有些尷尬地移開腳步,蹲下,將腳下不慎鬆軟的土堆成一個小土堆,找了個小木牌,用刀刻了四個字,藍蛛小窩,插在土堆裏,並在心裏感謝它陪伴自己的女兒,誠心祈禱它轉世能投胎做人。
做完這些,她認真望向慕容潮汐,“說吧,今晚你到底要不要確認和龍兒的幹親儀式,若是你不和龍兒確認幹親關係,我沒辦法再將龍兒交給你撫養。”
慕容潮汐用手指點了她兩下,“你真可以,好吧,今兒我就如你所願,但我當了龍兒的幹爹,你得給我再拖延兩年不得讓那位對中山國用兵。”
田朵衝他翻個白眼,“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兩年我可辦不到,最多一年。”
慕容潮汐也不再囉嗦,“一年就一年,但我要求明年星雨島上的任何物產都不能再提供給天順皇帝。”
田朵搖頭,“對不起,這點我不會答應,我已經給天順皇帝還有那位都說過,星雨島在你們四個國家之間是個中立的場所,不管你們哪國隻要出得起銀錢,星雨島上的管理者都會出售島上的物資,這點我希望你明白。”
慕容潮汐目光探究地望向田朵,“在你人生的低穀,你的夫君衛烙出手幫了你,現在他死在戰場上,殺他的是那位,而將他推去送死的卻是天順帝,為何你在聽到他的死訊時竟毫無反應,是對他無情,隻當他是你的手下還是說他牙根就沒死?看你們夫妻如今這琴瑟和鳴的樣子,會不會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這人的目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銳,田朵冷哼一聲道,“我傷不傷心,憤不憤怒為何要讓你看見,我沒讓你看見我的情緒波動就能代表我對衛烙無情,你可真會嚼舌根。”
這是諷刺他若長舌婦一樣搬弄是非。
慕容潮汐聽了她的嘲諷之言,到一時無法確定衛烙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當然他是希望衛烙真死,這樣不僅她和那位之間會存在一條深不可見的鴻溝,就連他們的兒子也會對那位產生不可磨滅的敵對心裏,縱然是其親生父親,不能派人暗殺,但給那不肖的父親添添堵,相信他們的兒子也很願意幹這事。
來年,那位被家事纏身那還有心思對外出征,就算出征也會有掣肘,不若以往那樣戰則必勝,看看去年一年的戰績,就曉得當初將眼前的女人拱手相送是多麼的劃算,可為何在心底總有那麼一絲不舒服,眼飄過在窗前嬌笑連連的小人兒,這小丫頭是他的福星,隻要有小丫頭在手,總能讓眼前的女人一點點地妥協再妥協。
話雖長,可在慕容潮汐的心裏也就是一眨眼的那麼個功夫,隻見他朝田朵溫婉一笑道,“不長舌那還叫女人嗎?你不也是整日七想八猜地,大家彼此彼此,半斤八兩,就別相互笑話了。”
這是說,他從小當女人當慣了,有女人常有的毛病有何奇怪。
田朵翻了個白眼,在心裏罵了句厚臉皮,繼而確認了晚上的認幹親。
下午,田朵給龍兒換了尋常百姓家的衣衫去市場上采購認幹親要用的酒水,幹果還有最重要地要新鮮地活豬頭,並問慕容潮汐和軒轅澈要不要跟著一起去,若想去就穿她命人準備好的衣服,不然就別去。
那兩人先是看了看那說髒不髒說淨又不幹淨地下等老百姓穿的衣裳,相互對視一眼,均搖了搖頭。
於是,田朵就帶著龍兒去買東西,一出驛館,田朵若尋常百姓的母親一樣牽起龍兒的手,實則是探上的脈門,並將一絲絲的靈氣注入其中,當感覺龍兒體內天生的火靈力,田朵仿若搬開了千金重石般鬆了口氣,隨之就開始帶著龍兒買東西,那怕是龍兒多看那麼一眼,她都命人去買,很快尾隨在他們身後的人,人人手裏提溜一把東西,然後就一個個地被她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