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二婚頭(2 / 2)

軒轅澈眯縫的眼越來越小,而從那條細縫裏迸發出的危險氣息越來越濃,“這麼說,那年有那麼一天,你的確若小鳥依人般地窩在那麼一個野男人懷裏縱馬馳騁,可不是像今天那樣嫌這又嫌那得,我看你到是享受地緊。”

現在的田朵已退到床跟,且軒轅澈的雙臂撐在她左右兩側防止她逃脫,被他堵在這麼窄小的空間裏,田朵朝他翻個白眼,冷哼一聲道,“別野男人野男人叫的那麼難聽,他是我大師兄,也是你妹夫,當年,若不是你攪局,沒準我就遵了師傅的意,嫁給他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明珠會嫁給我大師兄,是你在背後動的手腳,現在你還有臉拈酸吃醋,這世上最是你沒有這個資格。”

“你這是在怪我拆散了你們這對喜上添喜親上加親的苦命鴛鴦。”軒轅澈很想再捏上她的下巴,迫得她不得不與她對視,因為她太狡詐,他隻能從她的眼睛裏辨別真假。

但手指鬆開又合攏,他終是沒有再那麼做,因為耶律翼告訴他,夫妻間最重要的是相互尊重,那樣像審問犯人一樣地訊問在夫妻間是最無情的殺手,再深的感情也會在一次次地訊問中抹滅殆盡,最終演變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相互折磨的世間怨偶,她和他之所以見麵不是掐就是打,全是兩個人太強勢,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想誰低頭而為。

田朵都做好準備若是他再敢掐她的下巴,立馬出手還擊,那怕將這銷金窟毀了都在所不惜,她設計的未成形的圖紙落到她手裏就罷了,若是他肯自己花些心思完成後麵的裝潢設計,她也忍了,可是有這麼濃鬱現代氣息的設計怎會是他這個土生土長的人能想出來地,後麵部分誰掌的筆那還用說。

陰差陽錯下與多女共用一夫,她就當是命不好,在現代找了個二婚頭,現在可好,連她的設計圖他都拿來要別的女人指手畫腳,沒機會就罷了,有機會毀了還能讓他吃個啞巴虧給認了,她為何不幹,反正這銷金窟賺得銀子也沒她一分錢,誰說得崽賣爺田不心疼,她就當那個壞人了咋地吧。

可是為毛他還不下手呢?

在看到他一臉極度隱忍又自我調節情緒時,田朵曉得今天想借題發揮貌似是不成了,不然再加把火,於是她又回了句不知是氣還是怨的話,“對,若沒你橫插這一杠子,星兒和龍兒就可以是正經的婚生嫡子嫡女,現在你告訴我,我的星兒和龍兒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在世人的眼裏他們又該如何立世自處,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對不起我,就你不可以,而這個世界上我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唯一不能對不起衛烙,是他在我最難的時候替我和孩子遮擋了世人的流言蜚語,你懂嗎?可是,我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不想讓他看到她眼中的脆弱,她低頭伏在膝蓋上任由淚水打濕了衣襟,其實,在未看到龍兒的時候,她不想和他吵得,可是不曉得為何明明開始好好地,怎麼說著說著就成了這樣。

難不成他們真是天生八字不合,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找個得道的高僧為他們兩個算算,若果真是,那麼與其這麼相互爭吵怨懟著,還不若遠遠地分開各過各的。

可是,為毛他的生辰她都不知道,倒是淵王妃和淵王爺的她記得清清楚楚。

於是,哭著哭著,她猛地抬頭道,“你什麼時候生的?要詳細到幾分幾秒的那種,啊,不,是詳細到刻,鼓,點地。”

正撐著手臂不知道要做什麼的軒轅澈,猛聽她這麼一問,存著轉移她注意力的心思,迅速將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報了出來。

田朵默念一遍在刻進腦子裏的同時還讓青蔥寫了下來留個存根,以防那天她腦子進水,或是與人打鬥敗了被人洗腦,當然,在世俗界這個能較小,但小心謹慎以防萬一總不會有錯。

記好後,腦子脫線地田朵又繼續伏在膝蓋上哭。

軒轅澈看她又伏在了膝蓋上,手想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下,可又不曉得說什麼她愛聽,萬一說得多錯得多讓她哭地更凶了怎麼辦,她這樣不吭不喘地隻顧著淌淚,比她哭喊著叫罵,抑或動手打他一頓都讓他心痛更加手足無措。

最最可氣的是,若是她坐坐樣子嚇唬他也行,可是她剛剛抬頭的瞬間,那胳膊和膝蓋上的衣衫全都是水濕水濕地,難道她的眼淚不要錢,她就要如此肆無忌憚地流個盡。

她知道不知道,她流的是淚,到他的心裏卻是比血還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