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以琴代身(2 / 2)

田朵的心在滴血,她的手按在孟焦的肩頭,因為她不按在他的肩頭,她怕自己會如他一樣渾身顫抖,出言安慰道,“孟隊長節哀順變,相信虎爺來世定能投個好人家,一生平安喜樂!”

“對啊,孟隊長節哀,相信我那不爭氣的侄女婿也希望咱們這些活著的人能開開心心地,也會為有你們這些忠心的手下感到高興,相信他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們這些頂天立地的漢子整天哭兮兮地!”

是叔叔田軍,是啊,她怎麼忘記叔叔也在賀蘭天佑的手下,幸好,她做出了正確的決定,要不然她一定會後悔地,隻是沒想到此時叔叔還活著,既然叔叔活著,那三牛是不是也還活著?

隻聽田軍拍了拍孟焦的另一個肩膀,之後,轉臉對劉飛揚道,“劉先生,請恕屬下冒昧,那把芙蓉玉口琴是屬下侄女在偉琦出門當兵時送給他的定情信物,現在偉琦已亡,希望劉將軍能把這芙蓉玉口琴還給屬下,好讓屬下給我大哥和侄女有個交待。”

“田校尉,照理我是該將這把芙蓉玉口琴歸還給你,但這把芙蓉玉口琴作為田大將軍的唯一遺物,而田大將軍又為新朝開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為表吾皇對田大將軍及其一切為新朝做出貢獻人的尊重,這把口琴將會以琴代身葬入他的衣冠塚!”劉飛揚依舊風輕雲淡,“因而,隻能委屈田校尉的侄女了。”

田軍聽劉飛揚如此說,隻能歎口氣道,“既如此,屬下就不打擾劉先生。”

劉飛揚點頭,轉身向賀蘭天佑大帳所在的方向走去。

田朵等劉飛揚走後,轉身望向田軍,田軍比那次見麵黑了,不過身子壯了不少,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以後的日子就安穩了,相信不久,他也該榮歸故裏。

田軍感受到她的打量,望著她濕漉漉的眼角,“小老弟,你也節哀順變!”他把她也當成是田偉琦的部下,對她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走了。

望著叔叔的背影,她真想撲在他的懷裏嚎啕大哭,可她不敢,也不能。

夜深涼涼,她的手裏摸著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用銀鏈子鑲的白玉口琴,田偉琦的那句,“我才不管他們的想法,我隻曉得我收了你的芙蓉玉口琴,你就得要了我的白玉口琴,要不然萬一我運氣不好,掛了,你會將我忘的幹幹淨淨,有我的東西在,不管你什麼時候看到它,你總會想起我這個與你青梅竹馬,卻不同時長大的發小,有它在,我就成不了你生命中的過客!”

聲聲回蕩在她的腦海裏,以前她把這白玉口琴和一對喜鵲登枝的黃楊木梅花簪隨手丟進穗園的多寶閣裏,笑說等他找到真正的意中人,她就代他送給那人,如今,有人愛他,他卻離人而去,隻是這把白玉口琴從今往後她都會戴著,而那對喜鵲登枝的梅花簪,卻真得要替他送給深愛他的人。

一念至此,突地她很想去看看孫芷煙在幹什麼。

將那白玉口琴塞進脖子裏,聽了下周圍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田朵小心地潛出軍帳,避過巡邏的士兵,向有光源的方向而去。

忽地,前方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田朵屏住呼吸側身閃到軍帳的一側,隻聽一女子的細柔聲音,“怎麼辦,孫將軍今兒一天一口飯沒吃,隻曉得抱著田大將軍的衣物啼哭!”

“你再去弄些熱乎的飯菜,我去向大帥稟報,看大帥有沒什麼辦法?”另外一個女子道。

等那兩個女子走後,田朵小心地潛入到那個有著亮光軍帳的後方,透過那窄窄的窗戶,可見一以淚洗麵的女子抱著一碟衣物呆呆地坐著,跳躍的燭光打在她那張憔悴蒼白的臉上。

不一會兒,就聽一陣腳步聲傳來,田朵立即施展傲嬌小天交給她的隱身術,隻見那人走到門口停下腳步,從一侍女手中接過托盤,然後揮退那侍女。

那人端著托盤走進軍帳,將托盤放到孫芷煙炕桌的一側,“小煙,田大將軍的死,表哥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在那樣的環境下,若不命人突圍,死得就不是田大一個人,何況,若是表哥曉得在他走後不久,就會有人暗中獻糧,表哥一定不會讓田大去冒險,何況這次戰爭我們打得有多艱難,你是親眼所見親身而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