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偉琦抬手扒拉了下她的頭,衝她咧嘴一笑,寵溺道,“傻丫頭,能聽到你說這句話,我很開心,但隻要你願意,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還有,我說過若是以後沒人要你,我會等你長大收了你,這句話永遠對你有效,若是在我不在的日子,你碰上了真心喜歡的人,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去,一邊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拿我尋開心!” 田朵本來挺不舍得他走,可聽到他又說要收她,朝他翻了個白眼,嗔怪道,“本來我還挺感傷,現在讓你弄得,我恨不得一腳將你踹到天邊,永遠別回來,那有你這樣,但凡遇著機會就說要收人,我又不是妖怪,你也不是神仙,幹嘛總說要收我!”
“你看你,人家本來說得很正經,可你從來都不信我的話,你讓我這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田六爺情何以堪!”田偉琦故作西子捧心般痛苦不已道。
“行了,別瞎貧了!”田朵衝他莞爾一笑,“老話說得,窮家富路,帶足銀錢了沒,若沒,到南陽城歇下腳,要麼到一品仙,要麼到銀號裏提些銀子路上用!”
田偉琦先拍了拍結實的胸膛後跺了跺腳,笑道,“按你以前教導的,我這身上但凡能裝銀子的地方都裝了,好了,想要的我都要了,想說的我也都說了,離別之際,握個手祝福我好運長隨!”說著,他率先伸出一隻大手來。
“祝你一生好運長隨,諸事如意,遇難成祥,早日得償所願,若是遇見好的姑娘記得帶回來給我瞧瞧,那對木中君子的梅花簪我還幫你好好保存著呢!”
田朵衝他明媚一笑伸手握上他的手,當她的手指碰上他手上的老繭時,往日他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一點點在她的腦海裏做了個簡短回放,曾經的勢不兩立,到握手言和,再到有選擇的相信,懷疑,到他傾盡所有的力量幫她運作,以及他們在穗園一起勞作,吃東西,吹琴,搶片看等等由此而產生的嬉笑怒罵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刻在她的心田。
她在回想他們之間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時,田偉琦也在一點點地看著她的改變,從一個毫無情緒波動的木頭人,到被他氣得野蠻反抗,再到那場徹底改變兩人想法的死掐,從而帶出來那個神乎其神的穗園。
看著她從一個冷清絕性的人到一點點敞開自己的心扉,拋開尊卑與世俗禮節,與他笑罵鬥嘴變成一個活潑開朗的小丫頭。
看著她從隻在乎她喜歡的人,到即使不喜歡可隻要是她的親人,她也會選擇默默守護他們。
看著她從討厭他,到一點點接受他,再成為有著共同秘密的朋友,雖然她對他有過懷疑,但還是選擇相信他,交給他放手去做。
直到現在她對他產生的小小依賴與不舍,也許他就這麼一直守在她身邊會等到他想要的結果,可他怕幫她到最後,他會被穗園產生的巨大利益蒙蔽了雙眼最後傷害她,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不管將來會怎麼樣,他隻希望她能開心快樂!
四目相視,田偉琦鬆開她的手向她咧嘴一笑,俯耳低聲道,“以後幹活戴上手套吧,你手上的繭子又厚了,別人媳婦的手都是細皮嫩肉的,你的手卻比男人還粗糲,誰娶你當老婆誰可就吃大虧了!”
田朵抬腳使勁跺了他一腳,噘嘴道,“用你管,真討厭,臨走說話還那麼欠,不理你了,我去看我二叔!”
田偉琦笑望著她氣嘟嘟離開的背影,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要一夜之間長那麼大,要不然朵朵也就不會拿他的真心話當玩笑聽,每次一說他要收她,她就說他是老男人,他那兒長得像老男人,明明是個前途無量的年輕小夥好不好。
而且他們的年齡也很相配,以前不門當戶對,現在他們兩家都是地主,地主婆嫁地主簡直是人間美談天作之合好不好,唉,可惜無論他說得多麼露骨,她根本不上心眼去,迫於無奈,他隻好耍無賴,先斬後奏,省得那些閑來沒事的人瞎編排她。
“六少,你可真行,別看我五妹人小,魅力可大著呢,你要獲得五妹的芳心可還得多加把勁!”
三牛走到田偉琦身邊,低聲道,“聽我家小遠遠說,八月十五晚上那天,五妹用床單爬窗戶,不曉得床單如何斷了,差點將五妹摔個四腳朝天,我家小遠遠和六弟泥娃還趴在地上說接著五妹,怕摔疼五妹。
小孩子不曉得,就憑他們兩個小家夥那軟軟的身子怎麼能承受住五妹從高空急速墜落,五妹要真壓到他們兩個小娃娃身上,即使不將他們兩個壓不成肉泥,也得壓裂脊椎骨。
五妹當時聲音冷厲得讓他們兩個小家夥閃開,沒想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從天上掉下來了個頭戴銀光閃閃的麵具男,據我家小遠遠說,那麵具男手輕輕一甩那斷掉的床單就將五妹攔腰抱起來,然後穩穩地將她放到地上,那姿勢別提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