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那麼說了,那田朵純粹就是個二百五,保定二院出來的,她跟他們那些人犯得著說那麼多嗎,古人有句話叫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時間會消磨掉一切的流言蜚語。
等送田雪回來地那高調的豪華馬車一走,讓這些看別人家過得好就眼紅鼻子竄血的人過陣子嘴癮,慢慢地就會將這事淡忘。
可貌似她三姐田春剛才那一跤摔得很有問題,還有那半塊蘋果飛地也忒有準頭,不偏不倚準準地就落到了那馬蜂窩上,且田春扔完拉著她就跑,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說句那啥話,誰沒年少過,誰沒淘氣過,田春這弄的也太明顯。
果不其然,當她們姐倆在胡同口伸著小腦袋往外瞧的時候,隻見那成群的螞蜂嗡嗡嗡地直朝那幾人的頭上,臉上,身上叮,除了田春用蘋果砸下來的螞蜂窩,別處的螞蜂也聞著味地朝那幾人飛去,紮得那幾人用手捂臉,擋不住屁股,想躲無處可躲,想逃無處可逃,甭管躲哪兒逃哪兒都有成群結隊的螞蜂跟著,用抱頭鼠竄形容這幾個人的倒黴樣一點也不為過。
路上的村民看見他們都像躲避瘟神地遠遠繞開,完了還笑嗬嗬地衝他們幾個人指指點點,有認識地還打趣他們這是偷了人家螞蜂的蜂蜜還是逮了人家螞蜂的後代,竟惹得這麼多的螞蜂來圍攻他們,惹得周圍群眾轟然一笑,笑說他們要是吃不完蜂蜜記得給大家夥分分,這受罪大家夥就不提他們分擔了,但蜂蜜大家夥還是很樂意和他們一起分享的!
田春看到那幾人抱頭鼠竄的狼狽樣,嘿嘿直樂,“小妹,怎麼樣,心裏舒坦不?”
“舒坦!”田朵心說舒坦是舒坦了,可等那幾人回過味來,少不得要找上家門,那後果隻得靠賠償人家的銀子了結,可看田春臉上洋溢著的燦爛笑容,那是一個姐姐為妹妹出頭整治人得逞後開心得意的笑,她知道田春是在為她抱不平,因而縱使知道田春這樣隻能逞得一時之快,還是很開心地拉起田春的手,向田春莞爾一笑,“謝謝三姐,不過,若這些人找上門來,娘親若問起來,你還是將這些事推到我頭上,我不希望你壞了自個的名聲。”
“小妹,你什麼都好,就是心事太重,沒事地,放心吧,這幾人沒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再說是棗樹上的螞蜂蟄得他們,和咱們有什麼關係,要不是咱們跑得快,還要受他們連累,也被螞蜂蟄著了呢!”田春攥緊田朵的手,笑嗬嗬道,“走了,回家,一會兒娘該怨我們貪玩不懂事,慢待二姐!”
田朵點頭嗯了聲,兩人拉著手走進府門。
一進府門就看見一小丫鬟正在府門口打轉,一看到她們兩個回來,著急忙慌地說,“三小姐,五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一家人就等你們兩個了,夫人讓你們兩個迅速回屋換件幹淨衣裳,然後去大堂,貴客也都等著你們倆呢。”
田春和田朵互望一眼,啥時候她們兩個成關鍵人物了,今天的主角不該是剛從外麵回來的二姐嗎?
兩人雖然心裏都有疑惑,但誰也沒說出來,隻讓小丫鬟去傳話給楊柳,說她們兩個一會就到。
待那小丫鬟走了,田春撇嘴望了眼田朵,“小妹,我身上的衣服髒嗎?還是有藥味?我這衣服今兒早上剛換的,且昨兒晚上還用花熏了一晚上,你聞聞很香的,一點藥味都沒有?”
田朵聽了田春的話噗嗤一笑道,“挺好的,可能娘是怕我跑來跑去,身上出汗,怕有汗腥味衝撞了那位貴公子,既然娘讓我們換,那我們就換一身去,別讓人等得太急!”
“那行,一會兒你快點,我等著你,咱倆一塊去。”田春叮囑田朵一句,然後兩人加快腳步,回各自住的院子換衣服。
因田朵住的院子靠裏,地也有點偏,所以她幾乎一路小跑回屋,匆匆洗了把臉,從櫥櫃裏拿出一套的綠色衫裙,上身為碧綠色的翠煙衫,下身為散花水霧綠草十六褶裙,換好照了下鏡子稍微整理了下頭發,然後去找田春,遠遠地就看見田春換了一套淡藍色長裙,裙角處繡著展翅欲飛的五彩碟,清新淡雅而又不失活力。
田春含笑向田朵招手,待田朵走近時輕點了下她的腦袋,笑嗔道,“整天不是黑就是白,要不然就是綠,那麼多好看的顏色都不曉得你為何熱衷於這三種色!”
田朵嗬嗬一笑,招呼她快走吧,要不楊柳等那貴人走了,又該念叨她們。
心說,世上是有那麼多顏色可唯有這三種色最貼近她的生活,黑色最耐髒,綠色是植物的本色,縱使在穗園裏不小心染上了汁液,平常人若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也可以當成大自然的天然著色,而白色幹淨爽利,一般她出門會選擇這種顏色,其實,若不是今天的日子特殊不宜穿大白大黑,她倒寧願穿那套月牙白微微點綴幾朵紅梅的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