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綠草萋萋,白霧迷離,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願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無奈前有險灘,
道路又遠又長
……
透明水晶的屏風那頭是寬敞的餐廳,秦桑岩端了一盤菜出來,聽到這個音樂怔了一下,走過來輕聲道:“婭婭,吃飯了。”
“噢。”米婭往他身邊走,看他皺眉,停下腳步問:“怎麼了?”
他眼中有回憶的色彩:“這是我媽最喜歡的一首歌,這張碟片是程池送給她的,她一直珍藏著,在世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聽。”
此情此景,米婭恍然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關嘉孤獨的身影,一個人手執紅酒默默的聽著這首《在水一方》。
“對不起。”她情不自禁喃喃道。
“對不起什麼?”他拉起她的手進餐廳,“今天是我媽的生日,她會很開心聽到這首歌。”
“我是代我父親說聲對不起,他欠了關姨太多太多。”米婭小聲道,“父債子償,我說聲對不起也是應該的。”
“都過去了,這又是上輩的恩怨,與我們晚輩無關,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輕輕把她按在椅子上,端了一碗白米飯給她:“你一定餓了,快吃吧。”
米婭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這也難怪,關姨是繼秦夫人之後第二個疼他的人,關姨的突然離世對於他來說打擊不小,和秦夫人去世一樣恐怕他以後要花很長時間才能走出來。
想到這裏,她心疼起眼前的男人來,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裏:“多吃點,以後你還有我和等等。”
“好。”他朝她溫暖的笑笑,落下的長睫卻投下一陣陰影。
晚上睡覺前,她竟然接到了胡素的電話。
“聽說你們複婚了。”胡素頓了頓,聲音有絲失落,也滲了一點強笑:“恭喜了。”
“謝謝。”米婭道了謝,但並沒有感到抱歉,盡管她曾對胡素親口說過她和秦桑岩不可能,但世事難料,她與秦桑岩再次走到一起是正大光明,她與胡素誰能被他選中也是公平競爭,她不會覺得有愧於胡素。
而他們複婚的消息早就被外界炒的沸沸揚揚,胡素今天才打電話過來提及此事恐怕也是經過一番內心的掙紮。
“我承認挺嫉妒你的,無論是在廣州談合作案,還是在上次宴會上碰麵,他的眼睛從來沒離開過你……我有時候在想自己是不是輸在時間上,輸在和他認識比你晚,因為除了這個,我自認為條件不比你差。我向他暗示明未都用過,但被他拒絕的很徹底,我很想得到這個男人,現實卻告訴我可能永遠也得不到。”胡素聲音越來越慢,越來越低,聽上去十分沮喪,大概是心知再也沒了希望,索性放開了說,“我跟你說這些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訴你,好好珍惜這個男人,如果你不珍惜的話,我會再次靠近他,到那時我會不顧一切。”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米婭回答,“你很優秀,我自認為比不上你,你能坐上十豔總裁的位置完全是憑你自己的實力,你的名聲和手腕早在商界傳遍了,而我,不過是時勢造就,在事業上離你還有一定差距。你是個好女人,內外兼修,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們喝喜酒。”
結束通話,她躺在床上拿著ipad玩拔蘿卜的遊戲,浴室裏秦桑岩已經洗了一個小時了,她玩完一關遊戲下床去敲門,他才頂一頭濕發出來。
“怎麼洗這麼久,我懷疑你在浴缸裏睡著了。”米婭踮起腳尖,動手用雪白的幹毛巾給他擦頭。
他隨即低笑,修長的手捏捏她的下巴:“等急了?”
“嗯,不等你睡我睡不著。”她擦好頭發,歪頭看他:“你最近反常的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是夫妻,應該共同承擔,是不是赫賽的事?”
“跟你說了沒什麼,孕婦就愛瞎想。”他轉而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去,“快睡吧,明早要早起,我要出差一趟。”
“怎麼之前沒聽你說啊?”她在黑暗中抱住他精壯的腰身,把一條腿也往他肚子上一擱,像抱了一頭帶著溫暖的大娃娃。
他捧著她的臉親了兩口,又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前摩挲:“下午臨時才決定的,我就去兩天,很快回來,你在家要乖,我已經和你媽說了,她會陪著你,負責照顧你。”
她的臉往他胸口鑽,不放心的叮囑著:“我倒還好,有我媽和保姆照顧,反而是你在外麵飲食要當心,春季了又是流感爆發高峰,盡量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