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追上去的時候,順手提起了身邊的一盆水,是剛才打掃屋子時用的。
宇文化及腳步雖快,可蘇蘇更快。沒幾步,蘇蘇便緊跟在他後頭了。蘇蘇看了看手裏滿滿的一盆水,咬咬牙向前使勁潑了上去!
嘩啦啦的一聲,宇文化及從頭到腳拎了個透心涼。蘇蘇連忙匍匐在地,嘴裏喊著:“奴婢該死!奴婢不慎摔了一跤,不小心衝撞了大人,奴婢罪該萬死!”蘇蘇一邊說著,一邊瑟瑟發抖,裝著十分害怕的模樣。
宇文化及怒極,抬腳就踹了過去,把蘇蘇踹倒在地。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衣服,趕緊拿出裏麵的信來看了看。經過水的衝刷,信上的字跡已經暈開,有些模糊了。宇文化及氣得又是一個耳光過去,罵了幾句。在他心裏,這密信可是他的“戰利品”,空閑的時候拿出來鼓舞一下也好,他對這些東西可是寶貝的很的!
可是,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又憤憤地罵了幾句,還是匆匆地走了。
其實,就在宇文化及破口大罵的時候,蘇蘇已經悄悄抬了抬眼角瞥向了那封信。字跡暈開了反而被放大了不少。雖然是隱隱約約的,不過蘇蘇還是看到了“完成……叔寶……死……燒光……”寥寥幾個字。可是,這就已經夠了,蘇蘇也明白了。
楊廣不可能要對付叔寶,他沒這腦子;也不是靠山王,畢竟叔寶曾是他的愛將,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難不成是李淵李世民麼?所以也隻剩一個宇文化及了。唉,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呢?
至於宇文化及為什麼要對付叔寶,那實在是太好猜了。一旦叔寶成為了李世民的左右手,那他宇文化及的如意算盤說不定就要落空了。
無論如何,現在的蘇蘇總算知道了真凶。雖說她堅信叔寶還活著,可是天知道他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而且,如今他音信全無,要重逢更是遙遙無期了。一想到這些,蘇蘇簡直心如刀絞。她有多少痛,就有多少恨。而此時此刻,這些憤恨終於有了對象。
唐王大營裏,李淵和他的幾個兒子正在討論軍情。
李淵皺著眉頭說:“聽說,隋朝派了楊林來與我們對戰。此人極難對付,縱橫沙場數十年,我們可得小心才是。”
他的大兒子李建成說道:“父王,您不用擔心。兒子自願出戰,為父王分憂!”
李淵讚許地說:“建成啊,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很好!”接著,他看向李世民:“世民啊,你說說看你怎麼想?”
李世民倒是憂心忡忡地說:“父王,兒臣認為不妥。靠山王這人實在是勇猛無比,若是硬拚,即使我們勝了恐怕也會損失慘重啊!”
三弟李元吉開口了:“二哥,你此言差矣。戰場之上,怎麼可以畏縮不前呢?這可是兵家大忌啊!如果二哥你怕的話,那大可以由我去輔佐大哥迎敵嘛!”
李世民不悅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戰場上講究的是戰略,而不是一味以命換命!我還是建議,對付楊林這樣的人物,還是應該智取為上!”
李元吉還要再說些什麼,李淵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你們說的各有各的道理,我也要好好想一想。世民啊,智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你回去後也好好想一想吧!”
說完,就讓他們幾個都退下了。
李世民裝作沒聽見那兩個兄弟的冷嘲熱諷,一個人鐵青著臉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裏。李元霸正在那裏等著他。
“二哥,你怎麼了?不高興麼?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去替你打架!”李元霸一臉孩子氣地說道。
李世民無奈地笑了笑,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沒有人欺負二哥,是二哥自己心情不好!元霸乖,別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這樣不好,知道嗎?”
李元霸沉默了一會,問道:“二哥,你這些天到底為什麼不開心呀?我見你成天都悶悶不樂的。你不高興,我也不高興。”
李世民說:“是我的一個朋友出了事兒。大家都說他死了,可我覺得他隻是失蹤了,不知道躲在哪裏休養。隻不過,我總覺得是我連累了他,心中愧疚的很啊……”
李元霸沒有聽懂,隻是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幽幽地說道:“還好,我還有你啊元霸。咱們哥兒四個,也就你和我最親了。謝謝你當二哥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