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被楊廣牢牢地拽在懷裏,根本掙脫不掉。她再機靈也不過是個女子,這時候什麼理智都不見了,眼淚撲撲而下,全身上下充斥著一股無力感。絕望,刻骨的絕望蔓延開來。
就在蘇蘇以為一切都完了的時候,一個影子仿佛天神一般從天而降,三下兩下就把楊廣從蘇蘇身邊推開,還一掌劈在他頸上。楊廣眼睛一黑,什麼都還沒看見就暈了過去,癱軟在地。
此時,蘇蘇稍微恢複了一些些理智。她驚恐地看著楊廣倒了下去,天哪,這可是皇帝啊!誰這麼大膽子敢對皇帝下重手?雖說是助了自己脫離險境,可是蘇蘇看著楊廣不省人事的樣子,心中也隱隱有些擔心。
忍不住向那個人影看去,雖然是蒙著麵,可是那身影卻是再也熟悉不過了。蘇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才輕輕地問了句:“你是……秦叔寶?”
秦叔寶終於不好意思地扯下了蒙在臉上的麵巾,赧赧地說:“事急從權,正是在下。”
蘇蘇想了想,知道稠兒就在門外,於是跑到門口,隔著那道門輕聲對稠兒說:“稠兒,稠兒,你在嗎?”
稠兒大喜,拚命止住了哭,說:“是我是我!我一直在門外!蘇蘇,你沒事兒吧?”
蘇蘇定了定心,小聲安慰她道:“放心吧,我沒事,而且今天晚上也不會有事兒。具體的我日後再解釋給你聽。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稠兒向來信服蘇蘇,見她這樣說,知道是真的沒事兒了。雖然心中有不少疑問,可也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便放心地一個人回房去了。
蘇蘇心中也很是疑惑,怎麼會這麼巧,秦叔寶偏偏在這個時候趕到救了她呢?這事兒一定要好好問一問。當然,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她打算趁這個時候好好地問一問秦叔寶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把楊廣抬到床上歇著,自己再退出去也不遲。明天一早,大可以說是皇上喝醉了,便一個人歇下了。
看樣子,楊廣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蘇蘇也就放心了起來。
她回到屋子裏,看著秦叔寶,一下子卻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有很多疑問,也不知從何問起。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嗯……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秦叔寶微微一笑,說:“姑娘太客氣了,這個……舉手之勞罷了。”
蘇蘇止不住笑了起來,舉手之勞?把皇帝給劈暈了也算是舉手之勞?叔寶可能猜到了蘇蘇在笑什麼,一時也不知所措起來。
蘇蘇當作沒看見,問道:“那個……不知道秦大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已經那麼晚了……”
秦叔寶愣了愣神,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下定了決心似的,一改羞澀的神情,坦然說:“大丈夫無事不可示人。那日在下與靠山王在這禦書房中初遇姑娘,很想與姑娘交個朋友。啊,姑娘別誤會!在下並非輕薄之人,隻是……隻是實在是很想結識一下姑娘。其實,前幾日,皇上召靠山王進宮把酒言歡,靠山王把我也一起帶進了宮。那日,我便找了一個借口想悄悄地來尋一尋姑娘。隻是,我沒有看見姑娘,便隻得回去了。而今日,今日也是一樣。靠山王今晚去太後那裏赴宴,我便跟著一起來了。不過,正好撞見姑娘受辱,我便也就順便……”
如果蘇蘇是個古人,早在秦叔寶一開始說的時候,就會紅著臉跑開了。可蘇蘇畢竟是新時代女性嘛,雖然聽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卻是三分害羞七分歡喜,便也低著頭聽了下去。
忽然,蘇蘇想到一事,便開口問道:“秦大人你上一次來禦書房的時候,後來,後來……”其實蘇蘇是想問,秦叔寶是不是在路上就發現蘇蘇在跟著他。不過,這畢竟是件很難為情的事兒,蘇蘇“後來”了半天也沒下文,支支吾吾的。
秦叔寶見她這樣,倒反而輕笑了起來,說道:“姑娘知道了?不錯,那****在回禦花園的路上便發現好像有人跟著我,可是我並不確定是誰,便自顧自地回去了。直到我在亭子裏站定,實在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才確定是姑娘。唉,早知道是姑娘你在身後,我便也不會視而不見了。”
蘇蘇又臉紅了半天,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過了好久才輕輕說道:“那個……秦大人,我們把皇上抬到塌上去吧?”
秦叔寶答應了一聲,根本沒讓蘇蘇幫忙,一人便把楊廣輕輕鬆鬆地抬到塌上放平了。然後,他回過頭對蘇蘇說:“姑娘不必大人大人的稱呼我,如果不介意,叫我一聲秦大哥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