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妃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事兒。小丫頭,這麼些年跟在我身邊,長進了不少啊。”
青榕紅著臉,低聲說了句:“不敢。”
這下,張妃和桐杏都摸不著頭腦,張妃問道:“姐姐和青榕在打什麼啞謎?說出來讓我也聽聽嘛。”
這下子,連青榕都在心裏暗暗鄙夷了張妃一把。
尹妃表麵上倒是沒現出什麼,微笑著說道:“青榕的意思是說,皇上雖然今天衝著雪貴人發了火,可是過後仔細一想,會不會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錯怪雪貴人了。”
張妃一下子跳起來,叫道:“對啊!姐姐說的沒錯,說的沒錯。那可怎麼辦才好?”
尹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繼續說:“妹妹別慌,聽姐姐慢慢跟你說。這次咱們在雪貴人的藥膳裏動手腳,皇上早晚會想明白的。可是,那又如何?皇後肚子裏的種也沒了,雪貴人也被皇上給打了。咱們沒什麼損失不說,還白看了一場戲,多好的事兒啊。”
張妃急急地說:“不是啊姐姐!如果皇上知道了這藥不是雪貴人下的,他一定會追查下去的!那……那萬一……”
尹妃見張妃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撲哧一笑,說道:“妹妹啊,真叫我怎麼說你才好?這麼點小事兒也值得你慌成這樣?你想啊,咱們姐妹倆閑聊,我有必要把滿屋子的下人都趕出去麼?”
張妃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可明顯還是沒有想明白。桐杏就更不用說了。
尹妃皺了皺眉頭,口氣也冷了些,說道:“這件事兒,除了我們四個人加上小柔,就沒有人知道了。小柔她是禦膳房裏做事的,既不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人。退一萬步說,就算有那一天,小柔被查出來了,那和我們又有何幹係?隻要我們咬死了不承認,說不認識她,說她血口噴人。憑咱們倆的手段,難不成皇上不信你我,反而去信一個小丫頭的話不成?”
尹妃把這事兒解釋了一清二楚,張妃才又笑了開來,還直拍著胸口說:“還是姐姐想的周到。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青榕又輕輕地說了一句:“那趙總管那兒……”
尹妃說:“趙總管怎麼了?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再說了,就算他事後把我們叫他做的事兒回了皇上,那也沒什麼。我耍了個小心眼,就想多見皇上一麵。皇上知道了,指不定心裏還高興呢。”說完後,尹妃撇撇嘴,不願再多說了。青榕也就識趣地閉了嘴。
張妃前前後後想了半天,覺得這事兒還真是沒什麼破綻,就又高高興興地說笑了起來,絲毫沒有看到尹妃臉上淡淡的一絲不屑。
此時,福悠戰戰兢兢地跪在皇上跟前兒,頭不敢抬一下,大氣不敢喘一口。她的主子剛剛被眼前的皇上暴打了一頓,她可是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的。皇上走後,她替雪貴人上藥,雪貴人痛的大喊大叫,便不時地掐她一下踢她一腳發泄著心中的怨氣。誰知道,剛剛服侍著雪貴人歇下,自己也想回房去處理下自己身上的傷口,就在這當口,趙總管便來找她了。
她想給趙總管請安,可牙齒不停地打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難道是皇上還沒出夠氣,想把她也打一頓麼?這樣想著,便抖得更厲害了。趙總管見她嚇成這樣,不由覺得好笑,便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著聽著,福悠臉色總算是平靜了一些,她衝著趙總管點了點頭說:“放心吧趙總管,奴婢明白皇上的意思了。本來奴婢就有話要說的,隻是剛才皇上氣惱的厲害。”
趙宇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你隻要照實說就行了。雜家也就是提點你一下,免得你在皇上那兒慌的跟什麼似的,話都說不出一句了。”說完,他便幹笑了聲,帶著福悠匆匆去見皇上了。
皇上悠悠地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你叫福悠是吧?別害怕,朕不是來責怪你的。隻要你把事情給朕交代清楚了,朕一定會好好賞賜你的。嗯……就從開始煎藥說起吧,說到去禦花園拿給皇後娘娘為止。”
福悠已經得過趙總管的提點,便不慌不忙地說了起來:“回皇上的話,奴婢今兒個早上起就服侍在雪貴人身邊。午時過後,雪貴人命我拿了些我們宮裏的藥材去交給禦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