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錦繡道:“本來想多給你點的,但我沒帶你支票。”
段佳怡頓時笑了起來,是那種很嘲諷的笑。
朱錦繡卻並不在意,“一會兒你要去哪裏?我送你去。”
段佳怡看了眼車窗外,他們已經進入市區了,她可以打到車了。
“不用了,就在路邊放我下來吧。”段佳怡冷冷的說,“既然你不想我再跟你來往,那我就如你所願,以後都不會再去打擾你了。”
段佳怡將朱錦繡給的錢放進了包裏,雖然不多,但起碼也有三四千,夠她花一陣子了。
都要分別了,她可懶得再故作矜持不要她的錢了。
朱錦繡也沒堅持,讓司機在路邊停車,便讓段佳怡下車。
段佳怡站在路邊,表情有些猙獰。
朱錦繡的作為讓她恨得不行,可卻沒有辦法。
祁家的人,不是她能夠惹得起的。
她雖然有些天真,但還沒傻到以卵擊石的程度。
她自己什麼身份,朱錦繡什麼身份,她不會連這個都分不清楚。
她之前隻是稍微對顧南槿耍了點兒小心機而已,結果搞得現在連工作的機會都沒了。
以前對她各種獻殷勤的老板也都對她避而不見……
經過這個教訓,她如果還不能認識到祁家的可怕的話,那她就真的白活了。
段佳怡站在街頭,生平第一次覺得這麼無力。
未來要何去何從,她真的已經不知道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都已經享受過有錢的日子,再讓她回到從前的那種苦逼日子,她是真的不願意。
可是,如果不做演員,隻是找份普通的工作的話,別說買幾千塊一件的衣服了,就連幾千塊一套的化妝品,她也都是買不起的。
段佳怡越是腦補自己以後的那種日子,便越覺得絕望。
如果人生就這樣完蛋了的話,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送走了段佳怡,朱錦繡整個人都輕鬆了。
大概是她對段佳怡也沒多少感情吧,所以送走她,反而覺得是解脫。
朱錦繡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自己以前的愚蠢。
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跟自己的兒子過不去,偏偏她還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去TheOne吧。”朱錦繡說。
她很久沒去修夏的公司看過了,今天出來了,就去看看好了。
雖然修夏不一定會歡迎她去。
朱錦繡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心裏感概萬千。
她都不明白,自己過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居然會變得那麼偏執。
有什麼,是比跟兒子的感情更重要的呢?
朱錦繡走下車,站在TheOne的大樓前,抬頭看著高/聳的樓層,神情有些恍惚。
過去她三不五時的就會來這裏看修夏,或是幫他送午飯,現在想想,她已經有多久沒有來過了呢?
朱錦繡突然覺得,她跟祁修夏的關係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她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
但願現在醒悟還不會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