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的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祁知瑾也不用上課,但祁修夏還得做複健。
祁知瑾被祁老爺子留在家裏陪他練字,沈可樂則陪著祁修夏回臨江的別墅。
他做複健都在那裏,為的是避開祁家的人。
沈可樂在屋裏看了一會兒,便不忍看下去了。
看到他在那裏揮汗如雨,心疼之餘,更是會想起自己過去胳膊受傷的那會兒。
說一點陰影都沒有留下,那是騙人的。
她雖然堅強,但也有懦弱的一麵。
“嫂子,你是不是跟BOSS鬧矛盾了?”鈴鐺突然出聲問。
沈可樂一愣,說道:“沒有。”
他們之間,還沒到鬧矛盾那種程度。
鈴鐺突然放下筆記本,她從小挎包裏找出一顆棒棒糖遞給沈可樂,說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吃顆糖吧,很甜的。”
沈可樂有些懷疑的接過棒棒糖,剝開,放進口中。
正如鈴鐺所言,棒棒糖很甜。
“嫂子,不管你跟BOSS是怎麼了,但我都希望你能多給BOSS一點時間,他……其實也很苦的。”鈴鐺突然悶聲道。
她跟在BOSS的身邊已經有很多年了,這些年BOSS是怎麼過來的,她真的比可樂嫂子還要清楚。
其實,BOSS也是個可憐人。
沈可樂突然把棒棒糖從口中拿了出來,她微笑著道:“鈴鐺,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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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祁家每逢新年,都有著濃濃的年味兒。
但今年,已經臨近除夕,這個家卻冷冷清清的。
祁修硯雖然回來了,但他大部分時間都沒在家裏,偶爾路麵,也隻是跟祁勝利母子爭鋒相對幾句就走。
別說祁正文,就是祁老爺子,也拿他沒有辦法。
最近祁正文的日子比早前好過了不少,因為,祁老爺子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病來如山倒。
祁老爺子本來就上了年紀,這一病,就直接連床都下不了了。
一開始隻是普通的小感冒,祁老爺子也不在意,隻是找家庭醫生開了藥,但卻一直不見好。
後來,甚至開始咳血,而且越來越厲害。
在除夕前夜,祁老爺子便徹底倒下了。
家庭醫生來做了檢查之後,便搖搖頭讓祁家人準備後事。
除夕夜原本該是一家團圓的日子,但祁老爺子卻在這時候去了。
哭得最傷心的,莫過於祁知瑾了。
雖然在祁家住的日子不久,但祁老爺子對他確實不錯。
雖然待他很嚴厲,但卻教了他不少東西。
祁修硯也趕了回來,他和祁修夏兩兄弟在靈堂裏坐了許久,兩人都沉默無言。
沒掉一滴淚,臉色卻陰鷙得可怕。
因為祁老爺子的死,祁家旁支的那些親戚全都趕來了。
在那些親戚到之前,祁修夏直接命無色將孫柔和祁勝利母子給弄出去關了起來。
祁老爺子的後事的規模之大,簡直叫沈可樂目瞪口呆。
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除了祁家的親戚之外,甚至還有不少軍政界的大人物。
許多人沈可樂都隻在電視新聞裏見到過,但這一次,她卻在祁老爺子的葬禮上見到了……
祁老爺子的葬禮結束之後,已經是年初七了。
孫柔母子被關了整整七天。
祁正文好幾次想讓祁修夏把人放了,可在看到對方那陰鷙的神情時,卻不由自主的閉了嘴。
還是等律師公布老爺子的遺囑之後再說吧。
送走最後一批賓客和祁家的親戚,祁老爺子的律師終於姍姍來遲。
祁正文、朱錦繡、祁修夏、沈可樂、祁知瑾以及祁修硯,此刻都坐在祁家的客廳裏,等著律師公布遺囑。
祁正文在緊張之餘,更多的卻是興奮。
老爺子一走,這個家裏便是他最大了,他雖然沒有多少實權,但在得到老爺子的一部分遺產之後,起碼可以給小柔母子倆一個家了。
至於錦繡……
他看了朱錦繡一眼,眼裏多了幾分歉疚。
錦繡還有朱家,還有修夏和修硯,以後甚至還可能有知瑾。
而小柔和勝利隻有他,所以,他注定隻能選擇對不起錦繡了。
“祁老先生擁有的所有股份期貨房產,除祁家的這處宅子之外,均分成四份,其中祁修夏先生、祁修硯先生、沈可樂小姐,以及祁知瑾小少爺,每人繼承一份。祁知瑾小少爺的那一份在他成年之前,則由祁修夏先生和沈可樂小姐共同管理,待其成年後,再交由他自己打理。祁家的這處宅子,則由朱錦繡女士和祁正武先生共同繼承。”
律師說完,便將遺囑放到桌上,補充道:“這份遺囑由祁老先生親筆書寫,各位可以看一下。”
說完,律師略帶同情的看了眼目光呆滯的祁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