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文壓根兒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說動手就動手,他望著祁勝利痛苦的模樣,著急得不行。
“修夏,你太過分了,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他,你也不能這樣對他啊,他可是……”祁正文的話說到一半,想起祁修夏之前的警告,後麵的半句話便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要是敢再多說半個字,那就不是讓他下巴脫臼那麼簡單了。”他會直接讓無色把他扔江裏喂魚。
敢對他的女人和兒子放肆,隻是讓他下巴脫臼已經算便宜他的了。
祁正文又氣又急,因為他很清楚,祁修夏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祁勝利再說沈可樂或是霍知瑾什麼,他的下場絕對會很慘。
祁勝利的母親已經被嚇得不輕,她壓根兒不會想到在祁正文的麵前,祁修夏居然還敢這麼放肆。
祁勝利痛得不行,他扯了扯自己母親的衣袖,又指了指自己的下巴,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祁正文也顧不上許多,他連忙從茶幾上拿起車鑰匙,“快,我們先送他去醫院。”
眼下指望修夏讓他的人把下巴給弄回原位是不可能的了,他先把人送去醫院再說。
勝利怎麼說也是祁家的血脈,他就不相信老爺子會眼睜睜的看著祁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看到祁正文驚慌失措的樣子,祁修夏隻覺得很諷刺,但卻沒有攔著他們。
待他們一走,屋裏裏頓時隻剩下祁修夏一家三口和無色,以及在一旁默默裝擺設的傭人。
“無色,一天之內,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祁修夏的聲音裏不帶半點情緒,無色卻是心頭一顫,連忙應聲出去。
“你和知瑾先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媽吧。”沈可樂低聲說。
上次朱錦繡讓拿著照片來讓她離開修夏的事情她雖然不是太高興,但作為一個母親,她也能夠理解她的做法。
加上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心底的疙瘩算是被抹平了。
對於這個婆婆的遭遇,她還是挺同情的。
沈可樂原以為祁正文應該是個蠻正派的人,卻沒想到他居然連私生子都這麼大了……
也就是說,他早在二十幾年前就開始對不起朱錦繡的了。
“去吧,我跟知瑾在這裏等著你。”祁修夏淡淡的說。
沈可樂點了點頭,起身上了樓。
祁修硯很快去而複返。
“喲,人走了?”他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走進來。
“走了。”祁修夏冷不伶仃的回了一句。
祁修硯的神情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反正有我在一天,我就決不允許他們住進來。”祁修硯的眼底隱隱含著幾分殺氣,放佛剛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的人不是他一般。
父親在外麵有人,這種事情放在今天之前,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他一直覺得,父親雖然能力弱了一點,但好在對母親忠誠,卻沒想到,現實狠狠的扇了他一個無比響亮的耳光。
“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的態度倒是一致的。”祁修夏想了一下,發現自己跟老二已經很多年沒在一件事情的意見上達成一致過了。
“那樣最好。”祁修硯冷冷一笑。
剛才會出去,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出去吹了會兒冷風回來,亂糟糟的腦子才算清醒過來。
事情已經發生,就該想想該怎麼解決那對母子。
他走到霍知瑾的身邊,伸手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臉蛋兒,突然笑了起來,“小子,剛才的煙灰缸砸得真漂亮。”
霍知瑾皺著眉打掉他的手,說道:“別把我的臉捏大了,會很難看。”他才不是什麼小子呢。
要是沒有了這張漂亮的臉在,以後再惹到媽咪,肯定會少不了一頓打的。
長得漂亮的人撒嬌才叫做撒嬌,長得醜的叫做惡心人。
這話是他聽幼兒園的老師說的,想來應該不會有錯。
祁修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小子,你是男孩子,長那麼漂亮做什麼?”
這麼個小不點兒就知道什麼叫做好看不好看了?
“媽咪喜歡,要你管?”霍知瑾翻了個白眼,走到祁修夏的身邊坐下,小腿垂在沙發邊上,不停的晃著。
祁修硯突然有點兒恍惚。
要是他們那時候就結婚了的話,現在他們的小孩兒都該有八九歲了……
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沒出息。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卻還是忘不掉那人的音容笑貌。
他抬眼看了看祁修夏,突然說道:“雖然你現在成了殘廢,但是,你比我幸運。”
祁修夏抿了抿唇,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