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葉傲元現在你可以告訴本長老,你要殺誰了吧?”虛長老淡淡的麵色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簡單的一句詢問仿佛隻是想要了解狀況而已,並沒有特別要偏幫誰的意思。
至少在閔葉傲元眼裏是這樣的。
他就說嘛,藍楚青區區一介小傭兵團的團長,又怎麼可能勞駕虛長老親自為她跑一趟,一定是虛長老剛好路過,又見藍楚青是新晉的傭兵,方才一時興起出手替藍楚青解了圍,畢竟虛長老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底下的傭兵在他麵前相互廝殺吧!
“稟虛長老,藍楚青她該死!”反正藍楚青現在又不在,怎麼編怎麼掰就由他說了算了。
“哦?”虛長老挑眉,他很好奇,是什麼讓閔葉傲元這般有持無恐的說出這句話?
“虛長老你看。”閔葉傲元錯開身,將身後如同爛泥一般軟癱在地的亓林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虛長老眼前。
“那藍楚青簡直不識好歹!無端端說亓團長擋了她的路,在亓團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由分說的對亓團長動手,將亓團長打成這副模樣了!簡直可惡至極!”閔葉傲元雙拳緊握,憤憤不平的恨不得將藍楚青撕碎,“不僅如此,藍楚青那妖女還當著我的麵將禦木傭兵團的兩名傭兵砸成了肉醬,還望虛長老為我等做主!”
閔葉傲元說著,腰身下彎六十度,雙手作輯高過頭頂,痛心疾首的重申,“還望虛長老為我等做主!”
閔葉傲元這一番話著實讓人作嘔,那亓林分明就是閔葉傲元給打成這副模樣的,兩名傭兵也是閔葉傲元給殺了的,如今倒是倒打藍楚青一耙,簡直是小人中的極品!
“哦?”虛長老饒有興趣的挑了一挑眉頭,眸中好似風暴湧動,又好似平淡無奇,他保養得略好的修長手指向前一伸,卡住閔葉傲元的脖子向上一提。
“虛長老……咳咳!你、你這是……”閔葉傲元被虛長老突然的動作嚇得不輕,一臉醬紫的卻又不本能的不好去掰虛長老的手。
好在虛長老也沒有打算就這麼殺了閔葉傲元,在小懲閔葉傲元之後,就像丟垃圾一樣將閔葉傲元丟了出去。眸光乍然冷冽,如同二月的寒風,動人心脾,“你以為本長老白長了眼睛不成?我護著的人也是你敢詆毀的?!”
閔葉傲元本還想爭辯什麼的,但到口的聲音在聽見虛長老的後半句話時戛然而止。虛長老說什麼?藍楚青是他護著的人?!
閔葉傲元這下總算是焉了,他心中所有僥幸的泡沫也都在頃刻間破裂,就連求饒的話也都半點說不出口。
難怪藍楚青敢同他叫囂,原來是虛長老這一大倚仗啊!
這一仗是他輸了,他最不該的不是招惹藍楚青,而且沒有在一開始就將她殺掉!閔葉傲元緊握拳頭,若是這一次他不死,藍楚青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哪怕她的靠山是虛長老。
閔葉傲元低下頭,眼眸滿是陰毒。他賭定虛長老如今不敢對他如何,除非他想要梧桐傭兵團在下一場比賽中隕落!
事實如此。
若非虛長老考慮到閔葉傲元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的老子是禦木傭兵團的團長,若是殺了他會引來閔葉喆東的反彈,將矛頭對向梧桐傭兵團的話,虛長老早就一巴掌將閔葉傲元這個不長眼的東西拍死了。
思慮再三,虛長老向抓小雞一樣將閔葉傲元提了起來,向著禦木傭兵團所在的基地掠去,瞬間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而被留在原地的禦木傭兵團的傭兵神情不見半分慌張,更多的是無關緊要的漠然。
閔葉傲元先前的舉動已經讓他們徹底的心寒,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自由身,並沒有與禦木傭兵團簽訂什麼條約,所以隻要到傭兵公會上簽名登記,就可以徹底擺脫這一身令他們厭惡的衣衫,和那該死的不得不服從與閔葉傲元的命令的約束了。
於是所有的人默契的對視一望,不約而同的朝著傭兵公會所在的青雲山方向掠去。
當他們在那退離禦木傭兵團的證明書上鄭重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壓抑著的心一下子就鮮活了起來。他們終於自由了。
上百名傭兵站在青雲山頂,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恍若新生。
相對於傭兵們的鮮活,禦木傭兵團會議大廳內的空氣凝重到了極點。
虛長老不徐不緩的壓著狼狽半跪在地的閔葉傲元,與無視四麵八方用武器指著他的傭兵們,信若遊庭的往會議大廳中央走去。
早在他壓著閔葉傲元進入禦木傭兵團的大營範圍的時候,就有人跑去向閔葉喆東報告了。所以虛長老才坐下不久,閔葉喆東就來了。
本來虛長老平日就鮮少在傭兵麵前露麵,更何況如今他那一頂蓬亂的頭發被藍楚青燒了,盯著那敞亮的光頭,眾人也隻是覺得有幾分眼熟。
所以當有人匆匆忙忙的跑去告訴閔葉喆東,“有個凶神惡煞的光頭壓著閔葉傲元進了會議大廳”的時候,閔葉喆東“唰”一聲就朝會議大廳掠了去。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一個沒想眼睛的東西,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