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炎底,路靈鼠王居住的主峰下,藍楚青抬頭仰望這座近四千米高的山峰,山峰綠樹蒼鬱,峰頂雲霧繚繞,看起來就像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這裏便是王居住的主峰了。”白衣偏頭對藍楚青介紹到,王居住的主峰是七座山峰中最高的一處,也是靈力最為充裕的一處。
“我們上去看看吧。”藍楚青催促,她有一股強烈的預感,,白玉就在這主峰之上。
白衣和白弎在前麵引路,白爾和白寺斷後,四人將藍楚青包圍在了中間,看起來雖然很無禮的舉動,實則是在保護藍楚青,這一路上實在是有太多非路靈鼠族中人碰不得的禁忌了。
可他們獨獨算漏了一點,藍楚青在與白玉締結契約之後,已經被這沙炎底默認為路靈鼠族的一員了。
因為尋人,所以藍楚青和白衣他們是徒步走上去的,而這個時候,藍楚青所表現出來的毅力讓他們佩服不已。明明魔法師的身體那般孱弱,能堅持走個把時辰就都很不錯了,可藍楚青從剛才到現在走了半天愣是沒說過半句累。
因此白衣對藍楚青也越發的恭敬起來,這回可不是因為路靈鼠王的緣故,而是因為藍楚青身上散發出來的魅力確確實實的吸引了他。
“等一下!”藍楚青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她怎麼感覺到這裏有一股隱晦的陣法的波動呢?
“尊敬的客人,怎麼了麼?”白衣向藍楚青行了個禮,畢恭畢敬的問。
“這裏是不是有什麼陣法?”藍楚青指向白衣身前的一棵大樹,大樹邊上又一座別致的假山,假山下是一池人工砌成的池子,說不出來的違和。
“不會的。”白衣搖了搖頭,沙炎底除了防禦大陣之外,沒聽說過有其他陣法呀。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藍楚青微微一笑,正準備同白衣繼續往山上爬,心口卻是驀然一痛。
藍楚青伸手捂住心口,糟糕,是白玉出事了!
“尊敬的人類小姐,你怎麼了?”白衣以為藍楚青這是累了,畢竟走了四個多時辰的山路了呢,就是他也有些吃不消,別說身為魔法師的藍楚青了。
“沒事!”藍楚青搖搖頭,側目看向那一處假山,突然發生喚起白玉的名字,夾雜著精神力的叫喚聲在白衣四人耳邊響起。聲音由近而遠,如同清脆的鍾鳴聲,從主峰向著四麵八方蕩漾開來。
“那人類是在幫我們尋找王麼?”在炎池邊上休整的路靈鼠們,聽見藍楚青呼喚白玉的聲音,紛紛抬起了頭。
“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低低的嘟嚷聲應了句,不過聽起來似乎沒有那麼排斥藍楚青的存在了。
“日久見人心。”
“喲嗬,你小子裝成熟呢!”
“你管我!”
相較於先前的劍拔弩張,路靈鼠對藍楚青這名人類似乎沒有那般強烈的敵意了。
沙炎底山峰與山峰的間距甚大,道路百轉千回,所以藍楚青一聲聲夾雜了精神力的呼喚不斷的回蕩在山峰之間。
“大哥,你說她這是在做什麼?”白寺對藍楚青的做法甚為不解,皺著眉頭看向白衣。
“我也不知道,反正現在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不如看看她怎麼做吧,畢竟她是王認可的人。”白衣的話是對白寺說的,可目光卻是粘在藍楚青的背上。不知為何,白衣總覺得藍楚青一定會找到他們的王。
“大哥似乎很相信這名人類女娃?”白爾伸手擋住白衣的視線,劍眉微挑。
“她是王的選擇。”白衣打開白爾的手,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那你自己呢?”白爾不依不饒的追問。
白衣笑而不語。
……
殺!殺了他們!隻要他殺了青司學府和黑袍人,白玉路靈鼠族就不會死淪落,祖爺爺他們就都不會死了!
殺!殺!白玉揮動著爪子,雙眼已被仇恨蒙蔽,雪白的皮毛被鮮血染成暗紅,有敵人的血、他的血、也有族人的血。他不知疲倦,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揮舞著手中的鐮刀,一路收割仇人的性命。
被鮮血染紅的道路指引白玉前進的步伐,盡頭是那無盡黑暗的蟲洞,踏入,便是生死輪回。
眼看著白玉越走越遠,躲在暗處觀看這場試煉的古老靈魂也是長長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要失敗了麼?
正當這個時候,一聲聲夾雜著雄厚精神力的呼喚蕩入了這片空間。
“白玉!”
“白玉!”
“白玉!”
殺戮中的白玉似乎聽到了藍楚青的叫喚,揮舞下去的爪子停了那麼一瞬,繼而一個響雷在腦中炸開!
老天!他這是在做什麼?!他記得自己分明是在府穴裏麵接受傳承的呀,怎麼會出現在五十年前的哪個夜晚?
白玉冷靜下來,想起那位老祖宗說的話,“在接受沙炎底傳承的過程中,你極有可能陷入幻境之中,淪入無盡的黑暗,再也醒不過來。但是你要切記,幻由心生。你所看到的經曆的一切都隻是你的心魔,都不是真的,隻要你能克服心魔走出幻境,方才是真正的接受了全部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