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你可不能答應!姓岑的長得雖人模人樣,可他與太師是同褲子穿啊!太師的獸行你並不是不知道!”
“其實我覺得岑展雲並沒有將玉兒交給太師,可見他對玉兒是真心的……”
“狗屁,還不是看上玉兒的美貌,男人真有個真心的,連母豬都能爬上樹了,這個年頭,能有幾個紅顏真正獲得幸福?”
“那個岑展雲聽說是個洄陽鎮裏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咱家的玉兒與他可謂是天造地設登對至極的一對兒。”
“那與他旗鼓相當的另一人又是誰?”
“當然就是殺人不眨眼、無惡不赦的當朝太師啊!”
自從凝霜告知眾姐妹消息後,整個舞蝶軒的大廳裏炸開了鍋,眾姐妹你一言我一語,各持已見,爭得不可開交。而在旁邊聽得頭暈目眩的玉兒已忘記喊停了。
最後,凝霜突然冒出一句,打斷了所有人“都別議論了,我建議玉兒今晚離開王府!躲得越遠越好!”
唯有離去,才能斷了所有人的念頭。
心口一驚,非同小可。玉兒連忙拒絕“不!我不離開,王大人對我有一飯之恩,如若不是三年前他出手相救,隻怕玉兒都不知流落何處了……”
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更何況王衝當年好心收留,這一留便是三年,她一直沒有報恩的機會,如今,哪怕是做為王衝未來的棋子,她也會甘之如怡,絕無怨言。
眾人看到玉兒眼中的堅定,頓時噤若寒蟬,雙視而歎。
天氣甚好,晴空萬裏,雲朵四合,但人人的內心似乎蒙上一層陰霾,無法輕鬆,各懷心思想著心事。
唯有凝霜,一臉痛苦,緩慢起身,纖細的手指緩慢地有一頓沒一頓地敲著桌麵,纖細的背影湧泄著嚴肅,似在沉思,許久,才又緩慢地轉過身子,神色複雜緊緊盯著玉兒,讓人無法猜透她的內心。
仿若用了一個世紀的時間,才見她開口“都散去罷!讓玉兒好生歇息,也許睡一覺她會想通的!”
原本熱鬧的舞蝶軒,頃刻歸為寧靜,玉兒目送眾人離去,清轍眼眸頓時蒙上一層氤氳的水霧。眾姐妹的心意,她能理解,她們三年來的關照,她會銘記於心。
細步走至書桌,拿起毛筆,沾上還未幹枯的黑墨,留下一個字--恩!
恩,多麼沉重,無形卻有形……
也許,害她痛苦的罪魁禍首,此時正為籌辦喜事喜上眉梢罷?
的確,罪魁禍首正因為喜事將近,離開王府時確實喜上眉梢,可當虞焰拉他對奕時,臉色黑了下去。
太師府邸。
琺琅古螭紋四足爐裏升騰出的青煙,散發著濃濃茱莉花香甜的異味,繚繞彌漫整間書房。香木朱漆的窗欞射進一絲陽光,籠罩著書房蒙上一層白茫茫的霧光,金黃色的紫檀垂簾屏風,繡著踏雪尋梅的圖樣,淡雅脫俗卻不輸於皇家奢侈的韻味。
榻上,岑展雲與虞焰二人正盤腳坐著對奕,一人臉色冰冷黑眸專心看著棋盤,一人心不在焉,明顯不耐煩。
“將軍!”虞焰移動‘車’棋,直殺對方將領。
岑展雲根本心不在焉,驚聽虞焰殺向自己才反應過來,連忙移動‘馬’護住‘將’一棋。
玉兒此時應該知曉他求親的事情罷?她會同意麼?整個腦中,都是她的容顏,她的倩影,連連困擾著岑展雲……
“將軍!”虞焰再移動‘炮’棋,再次殺向對方將領,邪魅的幽深眼眸頓時微眯,臉色沉了下去,語氣冰冷“你怎麼回事?整個兒心不在焉!”
岑展雲一驚,連忙開口“大哥,昨夜沒能追到絕世舞姬,我心生愧疚。”他絕不能讓虞焰知曉玉兒的存在。
聽聞,虞焰臉色又暖和了,仿若談論天氣一般,毫無感情“女人大哥多得是,二弟何以為這點無關緊要的小事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