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單單坐在辦公室的正中間,背後是自己親自書法的毛筆字。大家也都乖乖地把板凳排到一起,坐下,麵對著一臉淩厲的文易。雜誌社的門已經緊緊地被鎖上了,漫出幾行陽光,光線昏暗,氣氛壓抑。
“哎,對了,耀月,你今天怎麼沒有和周速人同路?”文易開門見山地用犀利的口吻質問張耀月。
“哦,昨天我媽到學校寢室來看我。”張耀月臉不紅心不跳地脫口而出。
“對,是的,她媽昨天來學校看她。”周速人明顯地感覺到文易今天的口氣不太友善,必然對張耀月不利,所以自己立馬本能地附和耀月。
“你看見她媽昨天來的?你們關係都進展到見父母了嗎?”文易的眼珠都快瞪得凸出來。
“嗯……但……”周速人遮遮掩掩。
“張耀月你自己說,你幹了些什麼事兒。就今天上午,張哲瀚和艾思奇……”
雜誌社裏靜得讓人發慌。
周速人立馬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肅性,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耀月的眼睛,不停地搖頭。
“不會的,她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上次她來你家的時候說的那些話絕對是發自肺腑的。”周速人也覺得自己此時的言語顯得蒼白無力,但他最終還是不願意去相信張耀月想出賣這個大家嘔心瀝血堅持著的雜誌社。
“張耀月,你是不是覺得奇怪,張哲瀚那幫人為什麼不相信你說的話。”
張耀月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眼神遊浮,手指微顫。
“文易,我錯了。大家我錯了。求求你……”張耀月雙膝跪在了地上,不害羞地挨著向大家磕響頭。
“文易你也是一個性情中人,你和餘韻感情那麼好,你一定可以明白我的。畢竟他曾經是我的男朋友……你能理解我的!我們都是對感情認真的人。”
文易靜靜地聽完張耀月的信口雌黃,淡淡地笑,微微地唏噓,輕輕地揮手。
“張耀月,你別想再次以情動人,你根本不配談感情這兩個原本神聖的字。你曾經來求我們說願意痛改前非,我們都給過你機會,也一直把你當成可以患難與共的朋友,但是你還是再次選擇出賣我們。如果說你和張哲瀚之間還有一點感情,你動了惻隱之心,那麼我們對你推心置腹的以誠相待就不是朋友之間最美好的感情了嗎?你可以幫他,前提是不能建立在出賣朋友的基礎山。我沒有話再和你說,好聚好散,你走吧,你之前讚助我們雜誌社的錢我會在兩個月以內雙倍奉還。”
張耀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急得像一隻喪家犬一般爬到文易身前,抱住文易的一隻小腿,苦苦哀求,“文易,再最後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最後一次……”
文易用手掌貼著自己的額頭,終於還是大幅度一腳踢開了張耀月,張耀月半仰著身子騰空,而後垂直狠狠地撞在地上,耀月瞬間癱在地上一動不動,清口水掛在嘴唇邊沿,看上去十分可憐。
文婷目瞪口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文易如此“鐵石心腸”過。以前的文易是完全不可能對一個弱不禁風的女生下如此重手的,文婷這才真正地意識到,文易,真的變了。
所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除了文易依舊鎮定自若以外全是驚慌失措。
“你瘋了!”周速人像一陣風衝上去賣力一腳踢到了文易的腹部,文易疾步向後大步退,一聲巨響,文易的腰部撞在了辦公桌上,桌上的一些小物件盡都被震落在地上。
文易一手撐著自己的腰背,一手撐在辦公桌上。文易不僅沒有還擊並將自己的表情調整到平和之後淡淡地、語重心長地對著眼前這位僅有的好兄弟說:“我沒有瘋,瘋的人是你。”
時間停留了幾秒,結凍。
“捫心自問!”文易用左手重重第垂在自己左心房上,一臉坦然,對著周速人。
“你真的要趕走耀月嗎?耀月不是你說的那樣,她好像我以前唯一的女友劉詩詩。哎,你……算了,那我也走。”周速人很認真,對著自己的好兄弟文易說這些話,自己也猶如萬箭穿心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