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凱,你在說些什麼呀?我——”雖然被他抱著被他在乎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可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我要送你去最好的醫院,接受最好的檢查治療。”他還在喃喃自語。
“老哥,你也太緊張過度了吧?隻是劃了道口子而已。”鍾情的話沒錯,他也太小題大做了了吧?
“鍾凱,你冷靜點兒!或許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樣。”鍾爸爸說。
“是哪樣?究竟怎麼回事?”誌偉問。
“我媽媽——我媽媽她——”鍾凱突然間哽咽,說不下去。
“鍾凱,你爸說得沒錯!”鍾情媽媽不知何時進來的,“止不住血不隻是白血病,女性的月經期也可以。”我的頭嗡的一下,“白血病”三個字像一枚炸彈投在了我的腦中。鍾凱的媽媽就是死於白血病,難怪他會如此反常。可是,我的慌亂有來自何處?
“鈴!鈴!”鍾凱搖晃我的肩,“你回答呀!”
“什麼?”我茫然的看著他。
“你有來月經嗎?有沒有?”
“啊?啊!”我的驚訝不是羞於啟齒,是由於一個聲音突兀的在腦中回蕩“止不住的!止不住呀!”我猛的扯掉手上的紗布,血已經止了,卻因為我的粗魯,傷口重新裂開。
“你幹什麼?”鍾凱吼我。鍾情媽媽上前,重新為我包紮。
“阿姨,你告訴我,白血病是會流血不止的,對不對?對不對?”
“鈴鈴,你不要亂想。白血病是會流血不止,但反過來並不成立——”
“不!不會的!”我喃喃地說,“可她說過止不住的!止不住呀!”
“我們馬上去做檢查!”鍾凱上來就要抱我。
“不!”我掙脫鍾凱的手,“誌偉!誌偉!”
“我在!你別瞎想!沒事的!不會是你!別嚇自己!”誌偉握住我顫抖的手。我看著他,一米八的個頭,酷酷的外感,英俊的臉上架一副斯文的眼鏡。這個從小就老愛雞婆的管我的弟弟將要領受怎樣的打擊呀!可憐的誌偉!
“我知道不是我!我昨天的確來了例假。是小雲!小雲!誌偉,是小雲!”我連連後退,退到了鍾凱的懷裏。原以為他會長長的鬆一口氣,卻聽到了他重重的歎息。
“你胡說什麼?”誌偉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還沒從我給的驚嚇中醒過來,卻又進入了另一個真正的噩夢。
“那次我去見她,就是你陪我去的那次。什麼打工,什麼分手,全是謊話鬼話!好後悔我不懂醫,不然也不會發現的這樣遲。當時,她削蘋果給我,不小心割了手,血流不止。是的,血流不止!我想要給她止血包紮,她卻說‘止不住的!止不住呀!’她的神情是那樣的悲傷,一種萬念俱灰絕望的悲傷。誌偉!”
“別說了!這不是真的!不是!我不接受!怎麼會?”誌偉蒼白了臉色,連連後退。
“誌偉!”我無力的背倚著鍾凱,淚流不止。“她是那樣的愛你,如果不是受了致命的打擊,她怎麼會提出分手?好傻!全是傻瓜!”
“我不信!不會是真的!我早已經原諒了她的背叛,你用不著再找理由為她開脫,用不著!”
“誌偉哥哥!”鍾情從背後抱住她,“別這樣!你別激動,鈴姐姐隻是猜測,不是真的!我相信那不是真的!”
“不!”誌偉猛然掙脫了她,像一頭怒獅般發瘋似的衝了出去。他承認了,不論他表麵上怎樣否定,在心裏都已經認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小雲,不是嗎?一個冷靜自持的人撕破慣有的麵具,其緣由就無需多言了。
“誌偉!誌偉——”我邊喊著便追了出去。
“你慢點!”鍾凱也加入了追趕的行列,一場奇怪的追逐,隻因為上天殘忍的安排了令人心碎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