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午的時間裏接到了鍾情媽媽的電話,說是鍾爸爸因為突發心肌梗塞住進了醫院,嚇了我一跳。問她有沒有通知鍾凱,她說鍾凱的手機一隻打不通。我跳下床,再沒有什麼心思午睡。一路狂奔的殺到鍾凱的宿舍,毫不客氣的砸門。這不能怪我,誰讓他們睡覺時把宿舍電話線拔了的。
門忽的一下開了,露出了假王子那張想殺人的臉。“你有病呀?不好好在宿舍裏睡覺,跑來這裏搞破壞。真是的!如此離不開鍾凱,你倆幹脆到外麵租房子算了。”
“你給出錢啊?不是我有病,是鍾凱的爸爸病了。十萬火急,讓他趕緊出來。”
“病了?什麼病?嚴重不嚴重?”假王子一下子火氣全無。
“心肌梗塞,你說嚴重不嚴重?我在外麵等他!”
鍾凱並沒有讓我等太長的時間,很快的跑出來,臉色蒼白。無論他怎樣標榜恨自己的父親,都是違心的話。血濃於水,所謂的恨也不過因愛而起。
“為什麼關機?”我問,“電話是擺設呀?”
“沒電了!還沒來得及充。”
“你帶我去看他還是我帶自己去看他?”我問。
“你陪我去!”
“走吧!”就知道他得妥協,不然我這關他就過不了。我拉他的手,他的手心裏滿是汗,還在微微發抖,顯示了他內心的害怕和難以平靜。無論怎樣的父子天仇,無論表麵上怎麼淡漠,內心還是在乎的。
鍾爸爸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也已得到了有效的治療,因為發作時他正好在醫院,所以搶救就占了最佳時機。多虧了現代醫學的發達。當一個人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時,鬼門關也會變得很遙遠。謝天謝地!
我了解鍾凱,無論他有多關心,都問不出口。所以,在他的沉默裏,我喋喋不休的代他詢問。我始終握住他的手,給他以支持。
走出醫院,我們並肩坐在路旁的長椅上。鍾凱顯得很疲累,仿佛剛剛經曆了千裏迢迢的跋涉。“鍾凱!”
“鈴!”他捧起我的手放在唇邊吻。“謝謝你!有你在身邊,真好!”
“你放寬心!醫生說了,你爸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一直都以為他還很年輕很健壯,此刻才發現,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離開我。這一發現令我驚恐萬分。站在他的病床前,我就呆了。他頭上的白發已經有那麼多了,臉上的皺紋也是那麼的深刻瑣碎,這一切,是我從來不曾注意的。多麼可怕!認定它不是個好父親,我又何嚐是個好兒子。”
“別這樣,鍾凱!幸好還來得及,不是嗎?”安慰一個人的語言原來這樣蒼白。
“該慶幸的是我有了你!就在剛剛,你之前勸我的那些話,全都來了。至此,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對的!‘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那種遺憾是誰都不願意承受的。答應我,永遠陪在我身邊!”
“唉!怕就怕癡心女子負心漢呀!”我想要緩和氣氛。
“亂發感慨!”他刮我的鼻子,“反了!現在多的是負心女子癡心漢。”
“是嗎?有嗎?對了,翟曉春是怎麼回事?都這麼長時間了,結果呢?”
“我還以為你把這事給忘了呢!”
“你當我老年癡呆啊!莫非你當初答應幫我問隻是敷衍我?”
“不敢!早就問過了,他在假期裏的確跟他從前的女朋友接觸過。”
“幾次?”
“沒問。”
“果真是癡心女子負心漢!”我發表論斷。
“又來了!那隻是個例外。”
“你呢?”
“我又怎麼了?天下癡心第一,古今專情無雙。”
“哼!背著我,跟你以前的女朋友有過幾次接觸呀?”
“你借我個膽,我也不敢呀!”
“不是吧?肖麗華不還整天在你麵前晃來晃去嗎?”
“你忘了我已經不在學生會裏幹了嗎?”
“嗬嗬!我隻是隨便敲敲山,看看能不能震出虎來。”
“你呀!但你吃醋的樣子,我喜歡。對了!翟曉春的事,你可別在鄭雲虹麵前亂說。”
“我隻會實話實說。”
“我就知道!”他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
“那還警告?”這是什麼心理呀?
“日後追究起來,我總算阻止過了。”擺明了自欺欺人嘛!
“哈!你也變滑頭了。”我們起身,決定還是趕回學校,雖然下午的第一節課遲到是定局,但還不至於錯過第二節課。
下午課後,鄭雲虹喊住我,我們一起在校園裏閑逛。已經草長鶯飛了,滿樹的櫻花已經含苞待放,令人期待。
“你和翟曉春近況如何?”我忍不住發問。
“不見起色!”她苦笑,“也許,分手就在不久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