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穿了鞋走上前去,朝他急道:“二郎君快些放下,留著奴子收拾即可,”
抱起被子,趙二郎看我一眼,並未作答。隻繞過我身側,將懷中被子放至一旁凳上,沉聲道:“若是醒了,下樓去取些淨湯洗麵。再去後院尋了小二,要他備些吃食路上用。”
得了吩咐,也不敢耽擱,向他行了個禮,急匆匆跑了出去。
到了樓下,邸店中的人還未起,堂中桌上駕著的木凳不曾放下。走到後院小二住的房前,敲門喚醒了他。又將趙二郎方才的吩咐說與他聽,他隻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應下了。
小二取水的功夫,我走到一旁竹架邊上伸手摸了昨夜洗好的衣裳,天氣暖和了些,一夜的功夫,已幹透了。伸手取了下來,疊了放在懷裏。
小二取了水在前頭走著,我抱著衣裳跟在他身後,一齊上了樓。
進了房,小二將水放下便出了門。趙二郎將木架上搭著的幹布巾浸在水裏,而後撈出擰幹淨了麵。又用白鹽洗了牙,含了口水吐出,擦幹了嘴,下樓去了。
收拾好包袱,也學著他方才模樣洗了麵淨了嘴,背著包袱下樓尋他去了。
樓下,小二已將吃食端來擺好,現下正在一旁將桌上駕著的長凳放下。見我來了,趙二郎點頭示意我坐下,隨後一聲不發的用起了吃食。
半個饅頭已下肚,我與他還是無話,桌上隻有咀嚼吃食的聲響傳出。一旁小二打掃的聲音也突兀得很,略有些尷尬。
咽下嘴裏的饅頭,思量了半響,方才低聲開口問道:“二郎君,不知今日要去何處。若是定下了,還是差人送封家書回洛陽報平安才好,莫叫娘子擔憂。”
說話間,趙二郎已用完了吃食。兩手微動拍去食物殘屑,又執起桌上茶壺倒了兩杯熱茶。將一杯茶放至我麵前,自己端起一杯飲下,開口道:“昨夜我已叫邸店中小二送信去了開封,洛陽城東張府張三郎與我素來有些交情。張三前年入開封為官,平日裏也與我有些書信來往。若是前去開封投奔到他家中,想來也不是何難事。若是到了開封,再寫家書著人送回洛陽不遲。”
說完,趙二郎站起身,展平身上所著羅衫,朝我道:“我先行去廄中將馬牽出,你且快些。若是用完了吃食,付了錢便去店外尋我。”
不等我回話,趙二郎轉身走了出去。他既說了要走,我也不敢耽擱,隻用幾口吃完了手上剩下的半個饅頭。後起身去尋了邸店掌櫃,與他付了錢。又將店小二備好的吃食裝進包袱,小跑著出去尋了趙二郎。
出了店門,趙二郎正在不遠處站著,大片晴好的日光照在他的麵上,隻叫他的麵色變得紅潤而活潑起來。
他本就生得俊朗,兼之身形高大,站在那日頭照耀的地方,似天神般威嚴而俊美。身後的馬被拴住樹上,刨著前蹄吃草,間或抬起頭來粗著氣息叫喚幾聲。趙二郎見了,麵上帶著笑意伸手撫上它鬢毛,柔柔摸上幾下。若說是英雄配駿馬,便是極合適的。
一旁走過幾個未嫁人的少女,見了趙二郎這般風流的姿態,都緋紅著一張臉跑開了。走的遠了些,才聽到嬌柔的笑鬧聲,裏頭的嬌羞與欽慕是掩不住的。
見我來了,趙二郎咧嘴對我笑了下,拍拍馬頭示意我過去。
他笑得好看了些,叫我略微有些失神。
呆呆木木的走了過去,在他的攙扶下上了馬。待他也上了馬坐定,揚鞭一甩,口中高喝一聲:“駕!”。跨下坐著的馬便似離弦的箭般奔了出去。
馬行的快了些,坐在上頭風不住的吹來,刮到麵上也有些疼。
伴著耳旁呼嘯而過的風,我朝身後坐著的趙二郎高著聲道:“若是改日得了閑,奴子還請二郎君教奴子些馬上的功夫。日後若要隨著二郎君行走天下,不會騎馬,趕起路來終是有些不便。”
再揚起一鞭抽上馬臀,馬兒一聲嘶鳴,跑的更加快了。
身後的趙二郎微動了下身子,高聲道:“待到了開封,便尋個日子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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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要聲明,絕不是小三文,絕壁不是!!乃們要相信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