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最無情,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她不是他,不知道現在的海誓山盟,是否就會變成往日的滄海桑田。
程諾的聲音輕輕傳來,那好,我們過好現在,努力去創造去屬於我們的未來。
我已經十分清楚,程諾這兩個字已經深深烙印在她的五髒六腑,她的皮肉血脈,甚至是無數個今天組成的千山萬水中。
他那麼向往著一個有他和我的未來,我在最後才明白,他的愛,刻骨銘心。
你那個什麼兄弟啊?既然答應跟蕊兒好好在一起,就要好好對她嘛。我半吊在程諾身上往前走,對今天早上邵蕊兒同學接到的“愛情宣戰短信”,向程諾發出嚴重的抗議。
程諾好笑地看見我這樣,他不也是你朋友嗎?而且季瑾也不知道他以前那女朋友會給蕊兒發這種讓人誤會的短信啊,這又不是季瑾的錯。
什麼叫不是他的錯啊?我眼裏哪裏還有“季瑾是我好朋友”這幾個字,開始口若黃河地為姐妹打抱不平,他當蕊兒是什麼了?當初蕊兒追他的時候,我跟米妍可是明確反對的。一個小小的花花公子,也能得到我們邵大小姐的芳心。真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你都說了他隻是小小的花花公子,蕊兒肯定能搞定的,別瞎操心了。想想我們等下去哪兒玩。程諾半天見我沒搭腔,低下頭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怎麼了?他見我呆呆地一直望著某處,也順著我的目光望去,在看到確定的一切時,程諾的眸色一沉。
校門口盛開的玉蘭花樹下,有一個打扮新潮時尚的冷酷少年,背著一把嶄新的吉他,一手插在褲兜裏,倔強地看著他們,臉上有震驚有心痛有心酸。
這個人,是分別一年曾在貝可生命中雕刻下重要痕跡而如今幾乎散落天涯兩兩相忘的項然澤。
我掛在程諾脖子上刹那間鬆懈了下來,腳步落地,看著朝我走過來綻放出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的男生,石化不動。
項然澤離開的那段時間,我瘋狂的喜歡張韶涵的一首歌,名叫《最近好嗎》。我迫不及待的希望有一天的我站在項然澤麵前,坦然地問出這句,最近好嗎?
我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眼淚近乎一下子盈滿了整個眼眶,我做到了。
這張在一年半前無數次出現在我睡熟之前,安眠以後的臉,這個曾讓不怕疼不怕痛孤注一擲愛著的男生,這份讓我舍棄所有朋友勸阻一意孤行地選擇做到他心中理想女生的愛,成了我如今長大的紀念。
我說我早已堅強,把回憶收藏,就這麼樣,離開你給的一片海洋。再遇見才發現自己原來早已放下,就這樣自然地說,最近好嗎?
項然澤提出要和我單獨談談的時候,我以為等來的會是程諾的義憤填膺,誰知他微笑的看著說,我讓你去,跟你過去的事情說聲再見。
我跟向項然澤的腳步走向不遠處的一家餐廳,走到半路有折了回來,對著這個一直看著我走通情達理的男生,摟著脖子狠狠親了一口,這是今天給你的額外獎勵。
項然澤見我坐定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以為你會等我,在意大利的這一年半,我一直都堅信,你會等我。
我笑了,我覺得這是一個無比可笑的笑話,了解我貝可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歡等人,更何況,你沒叫我等你。
我無法理解這個曾厭惡得我避之如蛇蠍的男生,為什麼會在凱旋歸來的時候對我說出這番讓人誤會的話,項然澤的回答,告訴了我這段感情,失去的不可惜。
我承認,對於項然澤,我付出的遠遠比程諾要多,可並不否認,我現在還對這無望有期望。
在我追項然澤的那一年,我很叛逆,無法無天。
隻要是有人說他唱歌唱的不好故意鬧事,我都是想都沒想義無反顧地一凳子砸過去,我用啤酒瓶砸過一男人的額頭,鮮血直流。
我為他在酒吧跟一女人拚酒,喝了十二瓶之後,送進醫院急救。
我為了救那時他對我說他喜歡的一個女生,在馬路邊被一群混混打得鼻青臉腫,說話的時候都是從口中爭先恐後流出的血。
我將一直挑釁他的一個男人教訓了一頓之後,進了拘留所,最後是左晗銳把我保釋了出來。
我不顧米妍的阻止,在背後刻了一個長達三米的蠍子刺青,在右耳朵上打了9個耳洞,來紀念他的姓。
在我心甘情願的做了這麼多之後,他告訴我,那時的他,也是喜歡我的。
現在的心情要怎樣表達,嘲諷惋歎抑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