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華走了,陳軒也回到了監室,他靠著牆,仰起頭陷入沉思。因為秦華,這個卡爾再次攪進陳軒的生活,這讓他的心情難以平複。曾經的以及再一次被喚醒,那些刻骨的傷痛再一次讓他痛不欲生。也難怪,陳軒跟這個卡爾打過交道,他對卡爾太了解了。想當年,若不是哥哥陳翔,他可能早就死在卡爾的手裏。如今,卡爾依舊風光,而自己身陷囹圄,哥哥陳翔更是已經作古。
回到廳裏,秦華也把提審陳軒的情況如實向陸總做了彙報。陸總聽完皺起了眉,他沉默了許久,扭頭問秦華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秦華搖搖頭,想了想說道:“結合陳軒這段時間的表現以及今天的態度,他應該不會騙我們。同時我認為:他肯定跟卡爾打過交道,而且對這個卡爾有很深的了解。他的反應印證了我們的情報:這個卡爾應該極難對付。”
“那你有什麼打算?”陸總瞅了一眼秦華。
“一動不如一靜,我想還是先密切關注吧。卡爾再厲害,他也是帶著目的來的,一旦抵達東海,他一定會有動作,我們就能找到他的蛛絲馬跡……”秦華說著這兒稍稍頓了一下,偷眼觀察陸總的反應。
“嗯……哎?怎麼停了?繼續啊。”陸總抬眼看了看秦華,催促道。
“啊?這個……”秦華撓了撓頭發。
“哦,沒啦?”陸總看著秦華說道。
“啊,就想了那麼多。”秦華笑著說道。
“嗬嗬,你啊你啊,”陸總笑著用食指點了點秦華,他搖搖頭歎了口氣,嚴肅地總結道:“嗯,你的意思是以靜製動,後發製人。”
“對!”秦華堅定地點頭,接著補充道:“不過……”
“嗯?不過什麼?”陸總看著秦華,不耐煩地說道:“別跟我這兒擠牙膏,痛快地說完。”
“我還是想說陳軒的顧慮,要知道,販毒集團之所以調卡爾來東海,不為別的,肯定跟那批貨有關,這一點與我們的情報和推斷不謀而合。現在陳翔死了,陳軒也關進了看守所,我想卡爾就是再厲害,也不敢去看守所去質問陳軒,那麼他一定會從陳翔、陳軒兩兄弟的身邊人入手……”秦華又停下了。此時的她很糾結,畢竟這張豔豔和陳娟都是陸總親自安排,又是24小時保護,按說不會有事,可此事事關重大,秦華又沒有實際看過,她還是有點擔心。但這事兒確實不好名言,因此,秦華隻能依靠這種遮遮掩掩的表達,引起陸總的注意,由他自己主動提出來,安排她到現場落實一下,唯有如此她才安心。
“好你個鬼丫頭啊,我算是聽出來了,你還是不放心張豔豔和陳娟對不對?”陸總聽出了秦華的弦外之音,他看著嬉皮笑臉的秦華,自己笑了。陸總點了點頭,擺手讓秦華附耳過來,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說道:“地方是告訴你了,去吧,看見了,你就放心了。不過記住:路上一定要小心,別留尾巴。”
“真的?”秦華開心地說道。
“嗯。”陸總點點頭。
“謝謝陸總。”秦華開心地敬了個禮,轉身離開了陸總辦公室,火速趕往張豔豔和陳娟的住所,當然,這一路上她一直保持高度戒備,仔細留意周圍,她清楚這件事的利害關係。按照陸總給的地址,秦華來到一個幹休所,反複確定沒有跟蹤,她下了車,走進一個單元。按照陸總交代的暗號敲開了門,亮明身份,在得到現場監護人員的允許後,她終於見到了張豔豔母女。小陳娟依舊聰慧可愛,相比以前,現在她見到秦華時,更愛笑了,陳娟圍著秦華的兩條腿,一邊轉一邊咯咯地笑,秦華趕緊把她抱了起來,又是親又是摸。張豔豔見狀趕緊喊著陳娟的名字,緊張地把孩子抱入自己的懷中。
“陳娟真是越來越可愛了。”秦華笑著說道。
張豔豔並沒有回答,她看著陳娟的臉,用手溫柔地撫摸著娟娟的頭。秦華知道張豔豔的心情,自從抓住陳軒,她就再沒見到過這對母女。眼前的張豔豔沒有煙熏妝抹出來的性感與魅惑,精致的五官讓她更加清爽、無暇。隻是,張豔豔的眼神依舊彌漫著悲傷與痛苦。陳翔走了,張豔豔的內心世界轟然倒塌,她的生活裏再也沒有那個儒雅的身影,這一切都是拜秦華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