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無事,有些早。”
“什麼?”
熏兒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人竟然可以這樣跟他說話。
“你睡醒了,待會侍女會來叫我,就說我沒回來。嘻嘻……”
尹菱站了起來,回過頭眨巴著眼睛,像是討喜的孩童。
他此刻如此困倦,已然不想偽裝,
可他從未想過,這樣的他被人一層層剝開皮囊看到的時候,卻再也離不開,怎麼也不能忘記。
說完他便上了床,拉開被子就是呼呼大睡。
“謝謝你……”
夢囈裏,他緩緩哼著,卻把熏兒發作的心都融化了。
“他怎麼了?”
她想問,卻悲哀的發現,他們隔的那樣遠,而自己,根本沒有資格這樣問?
或許月兒那個丫鬟可以。
想到這裏,熏兒卻覺得不對,尹菱對月兒從來都是非打即罵,那為什麼月兒還這麼粘著尹菱?
算了,大夏第一紈絝總歸不會是假的,想什麼呢?
“少爺,公主……”
侍女果然來了,推開了門,叫著二人。
“公主,少爺呢?”
“他……”熏兒做賊心虛的回頭看了看那張大床,而後呼了一口氣,有些囧態。
“他沒回家來。”
“公主洗漱吧!”
侍女沒發覺什麼,遞過毛巾。
拿著毛巾,熏兒心裏那些疑問卻突然湧上來。
要不說女人有八卦潛質。不住問到:“那個,尹菱他,他……”
“公主是想問少爺跑到哪裏去了?”
侍女笑笑,說道。
熏兒卻慌張打斷,像個偷糖果的小姑娘心虛的看向床那裏。
“不,不是的。”
“我是想問,尹菱他,他平時都是很“狂”的麼?”
熏兒措辭不夠,有些著急。
“少爺啊,也不是啊,平時也就曬曬太陽,喝喝茶,他很像公主的,很安靜,就是有些時候對月兒那丫頭有些刻薄,經常打罵。哎……”
“隻是對月兒麼?”
“是啊,也不知道為什麼,月兒還那麼喜歡跟少爺在一起。”
“啊……公主,奴婢,奴婢該走了。”
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的侍女終於發覺,急匆匆的邁步,到了門檻還差點滑了一跤,要不說女人在一起真的好辦事,這麼幾句,卻將熏兒的疑惑翻江倒海的勾出來。
說是色中餓鬼,每天都要去醉春樓。可連碰都不碰她一下。
說是紈絝,也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尹菱要是知道熏兒給了他這麼一個評價,不知道會不會跳起來。
熏兒想,其實這大夏第一紈絝,也不過是由於家世,被世人哄抬起來的。
後來就越說越嚴重,直接升級,也就導致現在得名不副實。
這其中當然有熏兒的一廂情願,那是她丈夫,雖然不願意,可還是隻得承認,現在又給了她如此機會,自然巧舌如簧,怎麼向著尹菱怎麼想。
熏兒也希望尹菱爭氣,也希望尹菱萬眾矚目,哪個女孩沒有少女情節,希望自己的相公是個英雄。
而熏兒,自從那天被尹菱把心裏唯一的希望打破之後,就將全部的力量集中到了了解尹菱上,這一點尹菱不會想到。
可熏兒不同,她是公主,這個身份決定她要為著什麼東西而活著,而以前為了程國的因由變成一個笑話之後。
熏兒就潛移默化的把以前的身份轉化成了現在的身份,尹菱的妻子,可以說,如今的尹菱,幾乎是熏兒可以活著的最大動力。
但是尹菱不會知道,以至於後來他怎麼也不會明白熏兒為什麼會喜歡他,且是那樣的死心塌地,也不會明白僅僅幾月的時間,她拆穿了自己的偽裝,甚至了解自己可說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