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組長你帶著情報快走吧,趁著敵人還沒有完全的圍攏,我們給你打開一條路。”有人也提議道。
丁力此刻覺得很難抉擇,情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份情報關係到的不隻是這樣一個上百人的武裝,裏邊包含的還有從其他地方滲透進來的恐怖組織以及他們的聯係方式首領的代號等等,如果成功的送了出去那麼可以將這股勢力在國內連根拔起。但是丁力看著這十一個滿臉焦急望著自己的戰友他狠不下心,出發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個都不能少,此刻讓他一個人逃出去,這不是他能接受的。
“別說了,情報十二送出去我們會盡力的給你掩護的,相信你可以逃出去!”
“不!”那名被叫做十二的女兵掏出口袋裏的手槍頂著自己的腦袋吼道:“如果要我逃出去,那麼我現在就蹦掉我自己!”
“你。。。。。”丁力此刻說不出話來。
“組長,敵人又圍上來了!快走啊,我們十二個人一起出生入死早已經不分彼此了,你。。。。。要代替我們好好的活著!讓‘匕首’代號永遠不要消失!”又是一名士兵說道。
丁力滿臉複雜的看著這一群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有些東西很難取舍。自古忠義兩難全,如果今天他選擇了義那麼他將會失去對祖國的忠誠,反過來他選擇了忠誠那麼他會失去對兄弟的義。
丁力閉上了眼睛,滿臉痛苦的說道:“老二老三,狙擊攜帶重武器的敵人。老四老五老六,狙擊使用手榴彈的敵人,老七,老八,老九,老十,就近抵抗。十一,十二,上屋頂最大限度壓製敵人火力。我隻要你們給我爭取到五秒鍾!”
“是!”十一名軍人集體向著丁力敬了一個軍禮,或許這是他們這一生中最後一個軍禮。
丁力還了一個軍禮然後說道:“你們。。。。。要活著回來啊!”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的底氣也不足,他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說是十死無生。
十一個人都笑了,很釋然的笑,多年在死亡邊緣掙紮的人他們知道自己的處境。“行動!”
什麼叫訓練有素。十一個人按照自己的使命快速的到了自己的位置。敵人已經圍上來了,一個敵人剛剛舉起手榴彈想要丟進來,就被老四一槍打爆了頭,拉掉保險的手榴彈就掉到了敵人自己的堆裏,“碰”的一聲手榴彈炸開了,敵人都蹲了下去。
“趁現在火力全開!”丁力一邊下著命令一邊衝了出去,頓時槍聲此起彼伏。單手持著槍,丁力一邊找障礙物一邊向著敵人射擊,三十五發子彈很快就打光了。取彈夾換彈夾一氣嗬成,兩個彈夾打光了,丁力離出口隻有三百米得距離,這個時候敵人也反映了過來,一時間火力都集中向著丁力射擊。
子彈貼著頭皮飛過,手榴彈就在身邊爆炸。雖然屋子裏邊的十一人都玩命的射擊但是畢竟敵人太多,一時間丁力也被敵人的活力壓製得抬不起頭更別說要前進了。
丁力知道這樣下去的後果就是他被合圍,他們十二個人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正當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屋子的門打開了。老十端著95輕機槍衝了出來,拉近和敵人的距離,瘋狂的朝著企圖合圍丁力的敵人掃視。
“組長趁現在快走!”混著槍身老十大吼著。
這是一個戰友用生命換來的機會,丁力沒有絲毫的猶豫,爬起來快速的奔跑著。等他終於離開了那個不大的村落時,他聽到機槍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丁力知道,老十完了!他沒有做任何的停留繼續向著山林裏邊竄去。等到他覺得安全的時候,他又聽到碰的一聲巨響!沒錯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帶著**出來,有時候這是用來爆破的,有時候是拿來殺敵的,有時候卻是拿來留給自己的,讓自己不會落下任何一樣東西在敵人手裏!
靠在一個山坳裏邊,丁力用力的咬著自己的手臂,淚水頃刻間從他的眼裏滑出。那種嘶吼的聲音壓抑在喉嚨裏邊隻能‘嗡嗡’作響,如同野獸受傷了一般,戰友用著生命為自己創造了這個機會,戰友都犧牲了隻剩下他這一頭狼!一頭受傷的獨狼。
迷失了方向的丁力在上林裏潛伏了一個星期,期間躲過了敵人無數次的收索,等他聯係上部隊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暈過去了。他堅持著讓部隊的人帶著他去到了那個小村莊,就像他想像中那樣滿地都是彈痕和焚燒過的痕跡,他像瘋了一樣在一堆廢墟上扒著,雙手都拔出血了也絲毫不在意。但是最後他拔出來的除了灰燼意外什麼都沒有了,包括戰友的武器。無意間他隻在角落裏邊找到一把損壞嚴重被火燒過的匕首殘骸。拿著這把匕首殘骸,他在廢墟上整整的跪了三天,任憑誰去他都不聞不問。沒辦法誰也不敢去打擾他,同為軍人誰都能明白此刻他的心情。最後他實在支持不下去了,暈倒在了那堆廢墟上。暈倒前在他身邊的軍醫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把我埋了吧!我要和他們在一起。”
說到這裏大隊長歎息了聲然後繼續說道:“根據他帶回來的情報,我們幾乎肅清了所有名單上的恐怖份子。對此軍委想給他一個榮譽稱號。他卻拒絕了他說道‘這不是屬於我的,是屬於那十一個被埋在廢墟下麵的英雄們的’”
“然後呢?然後又怎麼樣?”吳哲焦急的問道,聽到這裏以後吳哲的心理全是敬佩。
“後來實在沒有辦法,軍委才決定讓把榮譽稱號改為‘匕首’這兩個字,這是永遠不會消失永遠無可替代的兩個字!”
“想不到,丁參謀居然還有這樣的經曆。”
“是啊!”徐大隊的眼睛中充滿的深邃。“三年過去了,丁參謀還是走不出來,覺得當初自己是逃兵,留下來斷後的應該是自己。甚至覺得自己不能繼續留在部隊了。”
“那幹嘛不讓他走啊!”
徐大隊渾身一震激動的說道:“走?你知道他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嗎?經過他的指導,你又知道每次出去的戰士安全性又高了多少嗎?再說,離開了部隊他又能幹什麼!”
“那也不能剝奪他選擇的權利呀!或許我不太清楚整個事情,但是我知道此刻的他心裏很痛苦的。”吳哲絲毫不膽怯站起來指著訓練場說道:“每天讓他對著這一塊他們曾經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流汗的地方,那不是讓他每天都要重複一遍那最殘忍的經曆嗎?”
“你。。。。。”徐大隊長也想不到吳哲會這麼激動。
或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吳哲馬上站好說道:“對不起,大隊長。我有些激動,我隻是不想看到一個人做為軍人的毅誌消失掉了,同時作為男人的勇氣也沒有了。”
徐大隊思索了一會歎息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好了,小家夥。快回去吧,你的戰友也估計訓練結束了,好好享受一下你們的晚餐吧。畢竟任何營養液都比不上食物的感覺。”
“是!首長。”吳哲再次敬了一個禮,然後轉身就離開了。剩下徐大隊長一個人仿佛在思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