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為了皇家顏麵,皇帝龍武狠心地把懷孕數月曾經地愛妃王氏流放千裏,在流放途中,王氏細心地為一條受傷的狗包紮傷口,把它當作朋友,。而這條被王氏取名黑子的土狗投桃報李,在遇到危險時,為了保護王氏,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卻毅然舍命朝老虎撲去。
一聲低沉的虎嘯,對麵獸王張開了大口,哦,這是一頭暮年的虎,牙齒脫落近半,夕日爭強好勝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已經隨著脫落的牙齒一起慢慢消退了,盯著撲來的土狗,眼中竟然出現了一絲懼意,是的,懼意,雖然在自己這獸王看來,對方的動作有不下三處的破綻,仿佛一個回合就可以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斃於掌下,但自己不敢賭,這就是所謂的“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嗎?可能是越老越愛惜自己的生命,緩緩地退後兩步,在一人一犬詫異的眼光注視下,扭頭離開了。
虛驚一場之後,王氏帶著黑子追上了搬遷隊伍,又經過將近一月的風餐露宿,終於在聖旨要求期限內到了西酉境內。那幾戶人家路上就對她冷眼冷語的,到了地方,更是各自找地方安置,沒人管她王氏的死活。好在這裏在朝廷的視野之外,也不需要暫住證,居住證,戶口本什麼的,能生存下去算你命大,過不下去該你倒黴,依照父親臨行前的吩咐,找到一個名叫十裏堡的地方找到堡長的家。西酉屬於一個縣級郡(市),下轄一區一縣,縣區下麵就是鄉,鄉下邊是堡,堡管轄著十多個自然村。十裏堡就是西酉下管轄的諸堡之一,這堡長姓金名六,這金六的夫人呢是李淼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的親戚,無論朝上朝下李淼也是王森位數不多的點頭交之一。也算是王氏在西酉唯一可以依靠的關係戶。
經過一番周折,王氏總算在金堡長家落戶了,當然不是無償的,金六無子無女,眼看到了知天命年,血脈傳承就沒了。王氏要在府上做傭工,隻管吃住,沒有工資拿,而且將來孩子生下來要過繼給他做孫子跟他姓金。王氏能計較什麼呢,在這地方,沒有人庇護,生存都是問題。再說孩子姓氏,反正不可能隨母姓,至於父姓,皇帝已經把她流放了,也放棄了這個孩子,姓金就姓金吧,反正比沒有姓氏強。
轉眼間,五個月過去了,已經是秋末冬初的時候,天氣業已轉冷,往常這個時候,金六都是安穩地坐在屋內,一邊放著火爐,愜意地烤著火,或者翻出帳本,一筆筆地核對著,看那些佃戶有沒有足量交租……今天,他一點也靜不下來,焦急地在一個院子裏走過來,走過去,看著進進出出的丫鬟婆子,時不時朝那關著的房門看一眼,隱隱聽著傳出來的呼喊聲,緊皺的眉頭充滿了擔心,他的夫人在一旁嗔怪道:“老爺你別晃悠了,晃的我眼暈,不會有問題的……”話這樣說著,平時不信神佛,不拜菩薩的她還是禁不住雙手合十,心中念叨著老天保佑。
突然,一聲響亮的嬰啼,傳來,兩人頓時都呆了一下,然後各自舒展緊皺的眉頭,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心中存下一個疑問:是男是女?須臾,一個婆子走了出來“恭喜老爺夫人,是個大胖小子。”
“哈哈哈哈,我金家有後了,告訴廚房,我說的,今晚加餐。”金六難得大方一次。
做為金六孫子的嫡親母親,王氏在生下兒子後終於被免除了所有的傭工物事,隻用專門照顧孩子,也算是曆經磨難,苦盡甘來了,可現在從她身上再也找不到哪怕一絲富貴氣兒,和那些丫鬟婆子站在一塊兒,也毫不起眼,已經變成了一般人家的強健粗硬而且耐苦的婦人了,偶爾在靜下來的時候就回想從前的那個自己,她當時是那樣美貌,那樣快活。不過已經想的越來越少了,她已經徹底的融入了西酉,融入了十裏堡,融入了這個家,雖然在這個家她還是沒有一丁點的發言權,但是這裏有自己深愛的兒子,這就已經足夠了。經曆過苦難的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從沒了差使後,每天到金六夫婦跟前端茶遞水,盡心伺候,盡著不是兒媳的兒媳責任,她的表現當然得到了老倆口的讚賞,特別是在兒子周歲抓周的時候,竟然抓到一方印璽,金六在驚詫之餘,當即認其為女,安排專門的丫鬟服侍,仿佛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就在第二天,得到消息陽洲的獵奴隊過來了。
孫子抓到印璽的當天,金六多喝了幾杯,很早就躺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窗外的世仆叫醒了說是陽洲的獵奴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