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大，難道還沒有我容身之處？”雲沫苦苦一笑，“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見到阿澈，也不知道他現在長多大了。”
“我可以帶楚澈過來。”雲恬悅皺眉看著她。
雲沫搖搖頭，“不用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讓楚妍原諒我，已經夠了。”她有站起來，走到了雲恬悅的麵前，伸手將她圈在懷裏，“恬恬，謝謝你原諒我。”
“說什麼呢，你是我姐。任何時候都改變不了的事實。”雲恬悅臉上略有尷尬，兩人之間已經許久沒有這麼親密了。
“還是謝謝你。”雲沫忽然語氣沉沉，含-著一種讓人想落淚的情緒。雲恬悅終究是忍耐了，扯著嘴角，“時間長了，還能再回來。宗政曄，我相信，遲早他會放下一切。”
“或許吧。”
雲沫笑笑，又對雲玦說：“還要麻煩你送我了。弟弟就是不好，總是跑腿-兒~”雲沫眨巴了一下眼睛，唇畔露出笑容。溫柔一片，卻心痛了雲玦。
點點頭，走到牆角為雲沫搬行李。
“我也送送你。”雲恬悅上前一步，攙扶著雲沫的胳膊，碰觸到的瞬間，隻覺得她如今為何這麼瘦。摸著隻覺得是一把骨頭…“姐，你以後要好好吃飯，怎麼這麼瘦…”皺眉，十分擔心。
“以前想瘦還瘦不下來。”雲沫嘿嘿一笑，全然不在乎。
可在一邊搬行李的雲玦，卻臉色難看了一片。
“你千萬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受不了離別的場麵，我也不喜歡哭的。你還是回去吧，如果下次我回來，打電話給你，接我好不好？”
雲恬悅還想說什麼，但雲沫眸子十分堅定地看著她。最終隻能點點頭。
將行李放在車上，雲玦開著車緩緩朝著機場的方向開去，雲恬悅一直看兩人的車子走遠了。才微微晃神，低頭緊緊地裹著衣服，手放在口袋裏，要朝自己的車走去。
手插入口袋，指尖忽然碰觸到了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摸出來一看是公寓門的鑰匙，電話一響，打開一看是雲沫的短信，“我走了，公寓替我看著。等我回來。”
雲恬悅笑笑，將手機一收，揣著進衣兜裏，上車發動車子離開了。
——
雲沫靠在座椅上，閉著眼，周身氣場很低，她身上裹著一條駝色的羊毛毯子。
許久許久，她才忽然在寂靜的車廂內開口，“阿玦，我是不是該死？”
“別胡說，姐，你不要這樣說。”雲玦忽然冷了一張臉，表情十分難看。
“楚妍，唐雀看到我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表情。”
“姐，不要這樣說…你這樣說我心裏會難過。”雲玦臉上神色凝重。
雲沫果然不說話了。她繼續靠在座椅上，一直到機場也沒說話。
她去買了一張最快離開東澤市的機票，直飛馬來西亞。先走吧，離開這裏，消失在這片土地。
要去安檢登記了，雲沫轉過身去，伸開手臂緊緊地抱著雲玦，“保重！”
“你也保重。”雲玦伸開手，輕輕地撫摸她柔軟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