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個時候,楚妍上前說:“爸爸你去吧。我和媽媽去外麵散散步,就好些了。”
雖然狐疑兩人今天的反常,可宗政曄還是笑了笑。將擔心和疑惑掩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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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醫院,這裏卻充斥著消毒水,廁所臭味的地方。
秦月端著一隻瓷盆,盛著溫水。拿著毛巾,浸~潤,絞幹,拿起來溫柔輕緩地給秦朗擦拭身體。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可她受不了一隻愛幹淨的哥哥,有一點點味道。
住在醫院的大多數人,最勤也是三四天洗澡一次。可是秦月每天都會給秦朗擦洗。
她知道,哥哥不喜歡不幹淨。
一寸寸肌膚,她認真細致地擦拭。換了一盆又一盆的水。
擦洗好,換了幹爽舒適的衣服。秦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日漸消瘦的秦朗,眸子定定,空洞無助。
許久之後,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哥,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我不能報仇了,我不能了……怎麼辦?你和媽媽,我真的無力承擔了。”
秦月很委屈,很傷心,她好似要用這短短的一個下午的時間,將這麼長時間的淚水都悉數傾倒幹淨。
“哥,你快醒來。如果我死了,你還能照顧媽媽。求求你,哥哥……”秦月抓著他溫熱的手,無力地握著。
這醫院,嘈雜,簡陋。秦月的哭聲湮沒在其中,好似石頭沉入了大海。
人世間,有太多太多的不幸。你以為自己已經走到了絕路。
可是比你不不幸,無助的人大有人在。
每一個人,都在盡全力活著。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卻是不容易。
哭了不知道多久,但秦月很快將自己的情緒收拾好。為他蓋上被子,輕輕地離開了。
好似之前的一切,根本沒有發生。
秦月去了精神病院,為媽媽梳洗頭發,換洗衣服。一如平常,走的時候,囑咐了鄰居幫收一下衣服。
可是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忽然一直癡~呆極少理睬自己的媽媽轉過身來。眼中噙著淚水,抓著秦月的手,“小月…要好後做人…”
秦月嘴唇一動,鼻子一酸。剛要說話,忽然媽媽又嘿嘿傻笑。手舞足蹈,衝到自己麵前,抓著自己的頭發喊道:“我要電視!我要看電視!”
心底已經和針紮一樣疼了,她還是沒落淚。攙扶著媽媽坐在床~上,打開了電視機。
看到孩子一樣的媽媽開心地看電視。她悄然離開了。
秦月去了五金店,買了一些東西。又去了黑市,買了一些違禁品。
以前,秦月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不想活下去,人生如此美好,處處昳麗,那時候她的心底都是陽光色。因為這個世界上,她被最愛的哥哥寵著,那時候,她最愛的男人宗政煌也在身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一切都變了,宗政煌不要自己了,哥哥的眼裏也隻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