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地上前敲門，自己是楚妍的媽媽。即使裏麵出來一個男生或者男人。自己也是理直氣壯，不會畏懼。
然後，門打開的時候。唐雀知道，這是自己這輩子幹的最愚蠢的事情。
“你好，請問您找……”後麵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雲沫臉上笑意連連，因為女兒的造訪。開心從內心一直蔓延到眉眼。但在看到門口站著的唐雀，整個人瞬間被定格，僵硬在原地。
“是你…”唐雀看著她，舌頭在口腔裏打絞。心裏的情緒，各種翻湧，無法平息。
“好久不見了，進來坐坐吧。”雲沫很快恢複了往常的安然，讓開了門口作出了邀請的姿態。
遲疑了一番，還是進去了。
看到唐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楚妍手中端著的水杯哐當摔在地上，瞬間粉碎。
“媽媽。”楚妍張開嘴，輕輕地叫了一聲。
唐雀和雲沫一同抬頭看著她，慌亂之中她急忙去了衛生間，拿來掃帚打掃地上的殘渣。
“你還活著。”唐雀唇角露出蒼白的笑，看著她。“雖然變了不少，可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你是誰。”
“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和他過的很好。我不會去打擾。”雲沫麵色愧疚，甚至連與唐雀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自己的爛攤子，她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走了。卻讓她，才十八歲的她承擔這一切。
她對宗政曄是真愛，可即使是真愛，也沒人規定要為真愛付出青春歲月，蝕骨挖心的痛楚。
“噢？不打擾？那楚妍在這裏幹什麼？”唐雀冷淡地指了指蹲在地上收拾地板的楚妍。
楚妍心裏一驚，銳利的玻璃渣差點割破了她的手指。
“我很想她，隻是想見她…”雲沫低下了頭。“對不起。”
“何時開始，她竟然一直在說對不起，對不起…她好像誰都對不起。”
“你是不是還想見楚澈？是不是還想見宗政曄？是不是反悔了？你大可以遠走高飛，永遠不回來。現在又回來，到底是因為舍不下孩子還是…舍不下宗政曄？”唐雀句句逼近，銳利到極點。
雲沫閉上眼睛，心底一陣陣翻滾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
楚妍蹲在地上，整個人微微顫抖。這樣的場麵，她幻想過很多次，但決然不是這樣。
“夠了！”楚妍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了兩人麵前。
“我和媽媽先走了。”
說著拉著唐雀的手，轉身離開。雲沫急急忙忙站起來，張嘴想挽留，想說話。可楚妍走的毅然決然。
門砰地一聲關上，雲沫也癱軟在了沙發上。
電梯下降的很快，楚妍站在一角，雙手抱緊手臂，低著頭一言不發。
電梯打開的瞬間，楚妍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唐雀跟在後麵。
“妍妍！”唐雀喊了一聲，“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她生生地止住了步伐。她輕微扭身，緩緩說道的：“你沒錯，是她的錯。不用道歉。”
這樣的回答，本該讓唐雀喜悅。可聽著卻格外刺耳，冰冷。她顰眉，咬著唇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