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將雲沫徹底釘死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她,“媽媽就這麼讓你痛恨嗎?”她顫顫巍巍地問,瞪大了眼,心底一陣陣地湧過殘忍,冷漠。
“不是。”楚妍極快地回複,“我但願,親生母親不是你。”
雲沫幾乎腳底下站不穩,朝後退了幾步。耳
“如果不是你,爸爸現在不會在新西蘭,不會滿身都是病,不會與大伯之間的關係成為如今這樣子。楚澈也不會……”後麵的話哽咽,說不出來。
“楚澈?他怎麼了?”雲沫十分緊張,看著楚妍問道。
楚妍又是冷笑,“楚澈?他被照顧的很好,可有一件事情你還不知道吧,他心髒不好。這件事情連唐雀媽媽都不知道,隻有我和爸爸知道。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雖然這些年一直好好護理,但醫生說,到了一定的年齡。如果不換心髒……”
“這些我之前從未聽說過…”
“當然了,這些是後來在新西蘭查出來的,就連家宅這邊的人都不知道。”楚妍句句如毒針,紮在雲沫心尖尖上。
雲沫終於無法忍耐噴薄而出的淚水,捂著臉,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嗚嗚痛哭起來。
房間內,安靜得隻有她低沉的哭聲。
“你傷害我們,都沒關係。因為我們都還小,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一點點地好。可是…你卻差點害死了爸爸…”楚妍也跪在地上,雨聲淚下。“他在你走後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
楚妍一直用你這個字,一個媽媽都沒喊出來。
“他現在怎麼樣了?”
“有唐雀媽媽的照顧,很好。可是你造成的傷害,是爸爸心口永遠的疤痕,不會好。而且每次想起你,他都會撕開傷疤,如此反複,他永遠都不會好。”楚妍閉上眼,每一次,她小心翼翼地躲藏起來,看到爸爸胃疼,疼得臉色蒼白,唇色青紫,整個人汗如雨下。
每一次,看到他下雨天渾身疼。他從不喊,從不叫,可是他時常咬著一根木棒,上麵是一排深深的牙印。
“我心裏唯一疼,對不起的隻有你和楚澈。孩子,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雲沫抬起頭來,看著她。
“不!你唯一對不起的人是爸爸。”楚妍尖叫一聲,即使這個時候她還是在反駁,抵抗,不承認。
“楚妍,你還小。大人的事情你不知道。”雲沫湊近過去,想拉她的手,想安撫她的情緒。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不要再為自己的罪責狡辯了!你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子,混蛋!”楚妍大聲咒罵,腦子太熱,以至於她忘記了有些話不是她能說的。當她意識到的瞬間,雲沫已經是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聲,清脆響亮,徹響在客廳內。
世界都陷入了一陣轟鳴中,等一切恢複了原狀。
楚妍緩緩地站起來,麵無表情地轉身,一邊走一邊伸手很合擦拭了一把眼淚,推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