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宗政煌和雲恬悅開始避免見到彼此。
一大早,他都會早起。開車去公司,這樣早飯的時間,他就不會出現在餐桌上,或許她都能多吃幾塊麵包,多喝點牛奶。有自己在,隻怕胃口不會太好。
坐在辦公室裏,他腦子昏昏沉沉。文件上的字好似胡亂飛一樣,看不清楚。
合上眼睛,他仰脖靠在椅子上。許久都一動不動。
好幾次王可進來,將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後悄悄地退出去,心裏始終擔憂。
等宗政煌一覺睡醒,看看時間已經十點了。伸手摸~摸腦門,有點燒,難道自己發燒了?自己已經許久不生病了,都快忘記生病的感覺。
扶著椅子站起來,他伸手撥通了內線。
“王可,讓楊旭過來。我好像生病了。”簡短地交代了一句,就直直去了辦公室的套間。倒在床~上,手放在眼睛上,堵住了微弱的光。刺眼,難受。
楊旭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簡直是賣~身給了宗政家。一大早在家宅檢查了一下楚嬈的恢複狀況,才剛出門就被王可一個電話喊到了恒光大廈。
在楊旭的記憶中,宗政煌是個極其自律,嚴苛的人,堆自己的要求極高,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生病這種事情,對煌少來說簡直不可思議。要不是前幾次受傷留下了疤痕,說不定他現在皮膚比女人都要好。
坐電梯,直接上到頂樓。王可已在門口等著了。
“快進去吧,我看煌少今天看起來不太好。”王可拉著楊旭就要進辦公室去。
“哎呀,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先親一個……”楊旭稍稍彎腰,將臉頰遞過去。
王可心裏咯噔一下,內心緊張羞澀,雖然不符合規定。但還是踮起腳尖湊上去親了一下,“你進去,有什麼事情找我。”
“你說咱倆要是聯手,把煌給殺了。這公司是不是就是咱們的了?”楊旭一邊說一邊開玩笑,眯著眼睛報複似地想。
聽到他這樣說,王可心裏咯噔一下。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快進去把。”
“等我噢,既然宗政煌今天不舒服。肯定給你早下班~”楊旭眨巴眼睛,直直地推開門進去了。
到了他的套間,房間有些熱。楊旭一進去就煩躁炸毛。一邊脫下~身上的西裝,扔到一邊去。
這時候,宗政煌微微先開了眼,“你脫衣服幹什麼?”語氣十分謹慎,一本正經。
楊旭微微翻翻白眼,“難道您認為我要幹點什麼的?”十分無奈,惱火地加重了gan這個詞語的讀音。
“沒有,平時給你一百個膽你也不敢。可是我現在生病了。”宗政煌眯著眼,神情十分危險。
“你放心…我自宮都不和你玩!”楊旭咬牙切齒,眸光狠狠。
單膝跪在地上,拉扯開宗政煌身上的襯衫,然後將一個電子溫度計塞到了他的腋窩下。
“夾緊,五分鍾取出來。”
“五分鍾會不會太短了?”宗政煌眸子迷離,配合這有氣無力略帶委屈的聲音。
楊旭簡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恨不得掄起爪子給宗政煌的臉上抓一個棋盤。但他是大夫,操守和素質都是極高的,深深吐納了一口氣,臉上溫柔慈祥的笑容好像是在彌留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