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已經和秦朗說好了。”她聲音輕輕,伴隨著嘩啦啦水龍頭放的聲音。宗政煌覺得心髒也被泡入了滾燙的水,蔓延開了痛苦。
她是要和自己攤牌?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我再也不會去見秦朗了…”她開口,繼而又說,“我想明白了,這一輩子,總是要負一些人。做不了事事完美,做不了問心無愧。所以,是我對不起他,我道歉了。我也說再也不會去打攪他的生活……”
“因為,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兒他爹,是我這一輩子要倚靠相守的人。”
雲恬悅說完了這些話,又緊緊地抱了一下他。
“我今天,和你‘坦誠’相說,你呢?你是怎麼樣想的?”她抬起頭,望著他的表情。
宗政煌一直有一雙精致漂亮的眉眼,說話的時候更是讓人喜歡。
“如果他拐跑了你,我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宗政煌最後憋了一會兒,說出了這麼一句啼笑皆非的話。
不過雲恬悅笑了笑就凝固了臉上的笑容,因為她忽然意識到,宗政煌說的話肯定是真的,他既然說得到,肯定會做到。
“難道我這輩子就被你吃的死死的了嗎?”她歪著腦袋,十分無奈地問。
“你當然是被我吃死了,而且這輩子,下輩子,我和你之間的命運糾纏,早就開始,而沒有終點。”他的情話,都帶著一種霸道,霸道得讓雲恬悅心裏一陣陣地甜蜜。
忽然,宗政煌彎腰將她攔腰抱起,緩步走到了浴缸前。水已經好了,不冷不熱,輕輕地將她放在裏麵。水嘩啦地漫出來,浸濕了他的衣服。全然不在乎,他一件件地將衣服tuo下,舉步也邁入了浴缸中。
不大的浴缸,他將她抱在懷裏,溫熱的水緊裹著兩人的肌膚。
就這麼安靜地抱著,無關乎情-yu,隻是一份安靜的享受,一份深刻的雋永。
——
病房裏除了儀器偶爾發出滴滴的聲音,便隻有舒芷帶著氧氣罩沉沉壓抑的呼吸聲。
唐準一直坐在她的床邊,一晚上,半夢半醒,昏昏沉沉。
他滾著輪椅,來回在衛生間到病床前,拿著溫水浸潤的毛巾一點點地擦拭舒芷的臉頰,和手。
她一直低燒不斷,就算打針,輸液,都絲毫不減。
他聽秦朗說,最怕的就是並發症,因為並發症會引發許多病。
很多人,受重傷,癌症的人。致死的都不是病本身,而是因為生病造成了免疫力下降,被其他的病,奪走了生命。
唐準的心情很複雜,他不希望她出一點意外。
舒芷的人生已經夠悲慘了,但她還那麼倔強,換來的結果不是這樣了卻一生!
“嗚嗚…”腳底下的毛毛發出了一聲嗚咽。
唐準低頭看了一眼,“你怎麼了?感冒了?餓了?”這才想起,昨晚上到現在毛毛都沒吃飯,而且身上雖然擦了,但還是潮。
他走到了櫃子前,是唐雀吩咐人今天早上送來的早飯,有肉有菜,他沒什麼胃口吃不下去。將碗放在地上招呼毛毛來吃。
毛毛走到跟前,饑腸轆轆,可吃了幾口便沒什麼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