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死水卻在歸於平靜的時候,再一次見到。便掀起了萬丈波瀾。
秦朗淺淺的眸子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情緒洗漱隱藏起來,揚起了一抹禮貌周到的笑,“我還有事,有時間再聊吧。”
話音落下,他直直地穿過了雲恬悅的身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雲恬悅的心裏瞬間充滿了自責,是自己才讓他成了現在這樣。
這都是自己的錯,如果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嗎?他還給自己機會嗎?
微微歎息一聲,雲恬悅轉身進了病房。
病房內是一種奇怪的味道,護士的身影也才剛剛消失在衛生間的門口。
唐準緊緊閉著眼,臉頰一陣蒼白一陣通紅,他渾身緊張地躺在床-上,拳頭緊緊捏在一起,死死地要著牙齒。
“怎麼樣了?”雲恬悅坐在床邊問道。
“剛剛為他換了衣服,擦拭了一下-身上。”唐雀微微歎息,將為唐準處理排-泄物的一段掠過去了。
“唐準,我是恬悅。你好些了嗎?哪裏不舒服,和我說。”雲恬悅坐在床邊,伸手為他輕輕撚捏了一下他淩-亂的頭發。
唐準似乎很不願意雲恬悅碰自己,使勁地躲閃,動作十分的劇烈。
“出去,你們都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唐準咬牙切齒,他不願意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被人看到,尤其是雲恬悅。
他如此激烈的反應,讓雲恬悅和唐雀都微微有些驚訝。
兩人輕輕地退出了房門,雲恬悅思忖了一下緩緩說:“秦朗說唐準現在有輕微的抑鬱症,是不是要找一位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早前爸爸和唐夫人都找過,但是效果不好。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唐雀忽然眸子裏光芒微閃,猛地抓-住了雲恬悅的手。
“什麼?”
“送他到國外去治療,既然有可能。萬一他的腿好了呢?”唐雀眼睛閃爍,“以前聽人說,唐準小時候最喜歡旅行和種花。可自從發生了意外,他便一個人將自己關在溫室裏種花,種花。以前他種花是一種享受,可現在確實一種折磨。每一次種花都是不斷地提醒他自己,另外一個可能已經再無可能了。所以隻有一個選擇,如果人的一生隻有一個選擇,那麼何其可悲……”
人生,如果隻有了一個選擇,多可悲啊!
雲恬悅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登時被震驚在原地,許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是不是當初秦朗被宗政煌逼走,逼得無路可選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可悲。因為喜歡自己,因為自不量力和宗政煌爭奪,便落下了這般的下場。
唐雀說唐準,她滿腦子都在想秦朗。
——
恍惚地回了家宅,楚鈺楚嬈一見她回來興奮地撲上去,雲恬悅伸出手臂將兩人摟進懷中。
“今天你們倆有沒有不乖?”
楚鈺撥浪鼓似地搖頭,楚嬈卻點頭。明線是沒統一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