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雀無力地點點頭,緩緩地上樓去了。
讓自己怎麼說呢?去找宗政曄,她都看不起自己。是雲沫死了,自己才有機會。如果雲沫不死呢?自己隻能一直是個備胎嗎?
不!不可以!她不允許自己那麼卑賤,也不允許自己作出那樣的事情。
可就自此舍棄了這個男人嗎?
還是舍不得。
唐雀恨死了這樣猶豫不決的自己,卻無能為力。
雲恬悅走到半路又驅車返回了清水灣,這個時候唐雀是不會出國得。這麼多年了,有那麼多機會她可以離開這裏。但一直沒有離開,不會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了。
雲恬悅驅車回來,說有個東西忘記了。
不顧保姆的阻攔,一人直直衝到了唐雀的臥室,一把推開了臥室的門。
唐雀正將自己裹在一張碩大柔軟的毯子裏,坐在陽台旁看著外麵陣陣鬆濤的聲音。
聽到聲音轉身看了看,她也不懼怕擔心。隻看了一眼,便問:“怎麼了?”
“沒什麼。”雲恬悅走了進來,坐在了唐雀的身邊。
唐雀聲音哀傷無助,“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做。”
“不知道怎麼做,就順著你的心走。”雲恬悅伸手將唐雀的手放在手心,“順著你的心走,順其自然就好。”
“怎麼順其自然?他現在不會接受我,我也不允許自己那麼卑微地去他的腳下,讓他將我看到塵埃中去。”
“怎麼會……”雲恬悅這話說的十分沒底氣。
“怎麼不會。”宗政曄的心裏,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將雲沫放下,隻要放不下,他就會抵觸唐雀,不會去接納她。
所以唐雀如果想讓這份感情有一個結果。那麼她要受到的委屈將比任何都多。還不一定會有回報。
這是任何人都會劃算的事情,也是任何一個聰明人不會去做的事情。
雲恬悅心底微微發冷。
“你既然不想,就算了吧。”雲恬悅無奈,內心巨大的失落讓她渾身發冷,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走出了門。
保姆和唐準看雲恬悅神色不好,沒敢打招呼。見她緩緩地出去了才都擰眉想著樓上發生了什麼。
唐雀下午飯一直沒吃,整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就在想。想那天宗政曄在病床上抱著自己的肚子,痛苦得一臉汗水,汗水順著額頭一點點地花落到了枕頭上,形成了幾滴水珠。
還有楚妍,才六歲多。就帶著大人的惆悵和難過,擔憂與責任。那麼小就可以井井有條地照顧爸爸。
心疼孩子,心疼宗政曄。可唐雀更心疼自己。
一時之間竟然沒了決斷,也沒了想法。隻能昏昏沉沉地想著,昏昏沉沉地睡著。
雲恬悅心不在焉地開車回了家宅,一進門就看到楚鈺也在院子裏踢足球。
和楚澈不一樣,楚鈺很開心。大聲笑鬧著,空曠的院子裏四處都是孩童的笑聲,連空曠的院子都透著生機勃勃的氣息,少了一種沉沉的壓抑。
這樣一比,心底又是一片酸澀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