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一頭鑽到手術室裏,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下午。中間猛灌了幾口葡萄糖就衝進去了。
宗政曄一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句話都不說。
幾次三番,雲恬悅都想過去安慰一下宗政曄。可一直不知怎麼開口,宗政煌沉默地站在雲恬悅的身邊,時不時安慰一下雲恬悅。雲玦之後也趕來,他緊緊地擰著眉,蹲在地上使勁地抓撓著頭發。
走廊裏很安靜,每個人都將自己的緊張和情緒隱藏在了波濤洶湧的內心深處。
楊旭每一次從手術室走出來,每個人的心都會被猛然之間被一隻手死死地攥緊。
“怎麼樣了?”雲恬悅每次都撲上去問,楊旭每次都是眼神黯淡,“情況暫時還不穩定。”
一直到下午夕陽西下,嫣紅的晚霞光芒從走廊的窗戶照耀進來,白色的地板上好似潑上了一層血。
手術室門口上“手術中”的紅色LED燈滅了,門被推開了。
每個人的心都被緊緊地提起來。
楊旭將口罩疲憊地取下來。“沒事了。”唇角是一抹疲憊黯然的笑容。
眾人臉上都是鬆了一口氣的神色。宗政曄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可在楊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都微微地發潮了。
“孩子狀態不太好,要在保溫箱裏觀察一周。”楊旭又補充了一句。
高強度的手術,他很累。和眾人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大家沒有跟著行動病床去雲沫的病房,反而是將這段時間留給了宗政曄。一天了,他一直坐在哪裏。雖然臉上沒多餘的表情,但是他身子略微發抖,每吃一口飯,每次自己追問的時候,他都會抬眼看一看。每一個動作和表情,在他內心深處,都是深愛雲沫的。
其餘的人去了保溫室外麵看孩子。
足月的孩子生下來就是比包子強壯了一些,但因為長時間在母親的身體裏缺氧的時間長,所以臉上憋得紫紅。
才那麼小的身子,雲恬悅的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心裏十分疼惜。
過了許久,一眾人才去病房看雲沫。她已經醒了,因為失血過都,麵色蒼白,嘴唇更是沒什麼顏色。
雲恬悅一看她這樣子,忽然心裏一疼。走到床邊,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彎下身子趴在了雲沫的身上。
“你快好起來。”
“瞧你們一個個的表情,沉重得好像我要掛了一樣!”雲沫扯著嘴角笑,笑著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肚子上的傷口,麻醉劑剛剛過去,雲沫疼的差點岔氣了。
宗政曄急忙將雲恬悅擠開,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宗政煌眼疾手快將雲恬悅一伸手扶著,順勢攔在了自己懷中。
然後臉色十分難看,你的媳婦是媳婦,我的媳婦就不是媳婦了嗎?之前抽血,雲恬悅還渾身軟綿綿,差點就摔在地上了。
宗政煌正要開口說話,被雲恬悅看見了。急急忙忙堵住了他的嘴巴。
現在已經夠亂了,實在不能再亂了。
宗政曄一心撲在雲沫的身上,也沒什麼心思理睬眾人。幾人一看這樣的場麵也沒什麼繼續逗留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