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雲恬悅點點頭，裹緊身上的袍子。上樓去繼續休息了，最近渾身疲憊，事情繁瑣。也著實是累著了。
——
客廳裏，氣氛略微低沉。沙發上坐著雲恬悅，穿著一件薄軟的家居服，裹著一件毯子。手中是一隻滿是熱可可的馬克杯。而唐雀坐在沙發的另外一端。
唐準坐在一旁的輪椅上，一瞬不瞬地看著兩人。
“說吧，反正她幫了我們那麼多。已經不是外人了。”唐準語氣輕鬆，麵色也帶著溫柔看著雲恬悅。
“說出來還真是丟人…”語氣十分不悅，但唐雀還是娓娓道來到底在唐家這些奇怪現象的原因。
“唐家在京城的地位你肯定知道，唐夫人那性子你肯定也知道。兩人離婚之後，唐夫人用唐家的財產和聲譽換取了我和唐準的撫養權。於是唐夫人名義上從未和唐先生離婚，隻是名存實亡罷了。”唐雀緩緩說，好似在說什麼不那麼重要的事情。“後來唐夫人帶著我們生活在京城郊區的別墅，極少讓我們出去，也是請的家庭教師。後來就偶爾帶我們來東澤市，並在這裏購置了清水灣……
“但是和爸爸相比較，唐夫人還比價好。最起碼大多時候我們玩鬧都是自由的，偶爾還能出去逛街玩耍。可是爸爸，會限製我們的自由，甚至是限製我們的思想，學習那些枯燥的理論知識，讓我們以後進入係統成為一部分。我們不願意，所以雖然不喜歡唐夫人，但是比較之下還是比較喜歡唐夫人的。看起來複雜，其實裏麵更複雜。”
唐雀說了這些，雲恬悅忽然沉默不說話了。
“所以才求我留下來當你們暫時的監護人？”
唐準和唐雀紛紛點頭，不過比較唐準，唐雀的臉上是有些愧疚的神色。
“對不起，之前對你的態度。”唐雀忽然開口，臉色十分歉疚。
“沒關係，我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好好的，既然唐帆先生對你們來說是火坑，我這麼做也沒什麼錯。”雲恬悅笑著，“我需要回去一次市區，看看唐夫人怎麼樣。”
“去看吧，最好是這輩子都關著。”唐雀狠毒地說。
雲恬悅見狀給了她一個顏色，唐雀瞬間想到了阿準的媽媽。瞬間捂住嘴。
唐準推動輪椅自己回去房間了，雲恬悅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對唐雀說道：“以後不能這樣了。”
一想到自己的失言傷害了唐準，唐雀的心裏就十分不是滋味。
“沒關係。雲姐，其實沒有什麼關係，我們都有人照顧，就不麻煩你了。如果有空就過來看看我們吧。”
雲恬悅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準，唐準卻避開了對方的眸子轉身推著輪椅走開了。
見他走遠了，雲恬悅才對唐雀說：“你們現在兄妹一起生活，你要多照顧阿準。我回一下市區，很快就回來。”
唐雀點點頭。
雲恬悅是開著自己的車離開的。一路驅車到了檢察院，萬萬沒有想到會在檢察院遇見一位故人。
“你怎麼在這裏？”雲恬悅皺眉問道。
“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呢？”秦朗笑，臉上的笑容雖然依舊溫和如陽光，但徒然多了一份滄桑和難過。
“你在法院做什麼？”
“我在法屬部門做藥物檢測。”他十分冷淡地自嘲，他年紀輕輕就是醫學界新起之秀。本來在這一個行業會大有作為，但是就是因為和雲恬悅之間的愛情，激怒了東澤市絕對不能招惹的人。
“也挺好。”雲恬悅點點頭，心裏的酸澀竟然有些說不出來，本來有許許多多的道歉，也有許許多多的難過。可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還有工作要做，先走了。”秦朗走遠了，白大褂好似烙印在了雲恬悅的心裏，無法抹去。
“秦朗，晚些時候我一起吃個飯吧。”
“算了吧。”幾乎都沒有思考猶豫，秦朗就拒絕了。
雲恬悅麵色暗沉了下來，不過重點不是和秦朗敘舊，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來做。
去了檢察院，見到了唐夫人。她才經過了半天，坐在玻璃隔間的對麵，麵色憔悴難看。精神十分欠缺。
“阿準怎麼樣了？”
“他沒事。”雲恬悅回答。唐夫人對這個回答似乎不那麼高興，但也露出了應有的表情。
“你告訴阿準不要擔心，我過一些時間就回去。”
“好的，唐夫人。您的律師呢？”
“正在從京城趕過來。”唐夫人微微得意，雲恬悅也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的程序就會慢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