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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過去的煎熬緩慢,宗政曄覺得好像過去了五年。
以前工作,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可這五天卻分分鍾中煎熬。周五下班以後,他簡單交代了一下就驅車回了海灣。
進門就問了一句:“夫人呢?”
“夫人出去了。”保姆回答,心裏略微失落,不知道她這幾天過的如何?不過自己走了她才開心吧,她這樣性格女人肯定不會委屈自己。躲在屋子裏哭泣,傷心,反省肯定不是雲沫的風格。
出去散心也好,最起碼她是快樂的。
直接上樓去了團子的房間,團子正在睡覺。看了幾眼,心裏才安撫下了焦躁。悄然出去了,等她醒了再找她玩吧。
宗政曄走進書房,正打算靠在椅子上看看書。結果看到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文件封麵上離婚協議書,如一道刺眼的光芒讓宗政曄幾乎不敢再看上去。
但他還是伸手將文件拿了起來,十分平靜地讀完了。重新放在了書桌上,沒有再看一眼。
他離開書房,關上了門。
這時保姆說團子醒了,宗政曄直奔到團子的房間。將她抱著下樓去玩了。
父子倆剛走出門,宗政曄就看到雲沫開車進來。她買了一些東西,宗政曄不經意地看幾眼,是一些床上用品。心裏微微刺痛,可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衝著雲沫微微一笑。
“媽咪,我和爸爸去海邊玩了!”
“好的,團子好好玩。媽咪去和阿姨做飯了。”
團子興奮地拉著宗政曄的手就跑,宗政曄回頭看了看雲沫的背影,消瘦纖細,這幾年她越來越好看,可也越來越不開心。
她就那麼迫切地想逃開自己的身邊,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楊洲?
宗政曄心裏忽然十分惶恐,掏出手機給尹浩銘去了一個電話。讓他調查一下尹浩銘的近況。
心裏雖然蕪雜,可還是盡量開開心心地陪伴著團子玩鬧。
她長得玉雪可愛,粉頰明眸。笑起來露出了白白軟軟的乳牙。她愛笑,任何時候都笑得出來。就算是磕在地上也會咯咯地笑,讓安慰她的人不知所言,隻得也跟著笑了。
團子出生以後,一家人有一段時間處處都是歡笑。可雲沫卻一****的不高興,雖然從未在團子的麵前表現出來,但沒有團子的時候就會顰眉,一言不發地坐在窗前看書,有時候看一本書能看一整天。
有一次他靠近的時候,雲沫正低頭看著一本艱澀難懂的古希臘哲學。
他使出了許多辦法,讓她開心。但是她一****地消瘦,憔悴…
宗政曄心不在焉地坐在沙灘椅上,看著團子在沙灘上摻沙子。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再看沙灘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團子。
心裏一陣慌亂,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跑過去。前前後後,空曠的沙灘上都不見她。
“團子……”他聲音在顫抖,整個人身子和心髒都篩糠一般。
正在他焦急的時候,團子從他的沙灘椅後麵鑽出來,咯咯地笑。
宗政曄忽然怒火從胸口湧出,三兩步走到了沙灘椅旁。將團子抱起來,朝著她軟軟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你知道不知道爸爸很擔心!”語氣薄怒,麵色陰沉。
手中的力道雖然不大,可還是將從未挨打的團子給震懾住了,傻傻地愣住半天都不知道怎麼反應。
當屁股上的痛感傳來的時候,團子哇一聲哭了起來。
整個人十分委屈,哭聲太大。雲沫聽到以後從房間裏出來。走到沙灘就看到宗政曄抱著女兒,而女兒哭的十分委屈,聲音很大。徹響在空蕩蕩的沙灘上。
“怎麼了?”雲沫急忙過去,將團子接過來問道。一邊哄一邊皺眉不滿地看著宗政曄。
“爸爸打我……”團子哭著,伸手指著爸爸。
雲沫臉陰冷了下來,“是嗎?”
“她亂跑,我以為她跑到海裏去了……”宗政曄聲音顫抖,透著驚懼和害怕。
“你不是在一邊看著嗎?還害怕她掉進去海裏?”雲沫冷淡,抱著團子離開了,走了幾步又回頭說:“她生下來就沒被打過,宗政曄,你能耐啊!”
她走的很快,步伐迅疾。
宗政曄追了幾步,但很快就停下來了。
有什麼意義呢?是自己心情不好遷怒了團子,可自己又追上去,隻會讓雲沫更加諷刺自己。
他需要冷靜,冷靜……
重新坐在了沙灘椅上,目光深遠地看著海浪翻滾,湛藍的海…遠遠地散開到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