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宅的清晨。
雲恬悅從自己的粉色公主床上起來,穿著歐洲宮廷式的泡泡袖睡衣。走到了窗戶前,窗戶看過去,能看到大片的綠地。有人在澆水,花兒芬芳。空氣清新。
這樣的環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其實爸爸媽媽還都活著,伯伯伯母也都健在。
可下樓以後,看到宗政煌坐在餐桌前看報紙。心便瞬間冰涼,再看他,宗政煌也抬起眼看著自己。
“睡得如何?”
“很好,你不上班嗎?”
“這段時間休假,我陪你。下來吃飯,你喜歡的小米粥和煎餅。”
這是家裏最常吃的早點,媽媽每天早上都會精心準備。
沒說話,下樓直接坐在了餐桌前。
一邊大口大口地咀嚼,賭氣似地將麵前的食物一掃而光。
“慢點,不要噎到了。”他語氣清清淡淡,寵溺地望著她。
雲恬悅沒理睬,吃飽以後眸光直直地望著對方,“我可以走了嗎?”
“去哪裏?”他正拿著一個小煎餅要放在嘴裏。
“離開這裏。”
他這是要囚禁自己,將自己關在這個都是回憶的地方。充滿了美好和痛苦的回憶。
“不可以。”他沒有生氣,聲音沒有什麼情緒和波浪。
將小煎餅塞入了嘴巴裏,咀嚼了兩口又將小米粥湊到了嘴邊,吞咽了幾口。
隻吃了幾口就沒什麼胃口了。
“不準離開。”
他拿起餐布,隨意擦拭了一下唇角便起身離開了,走的時候他踉蹌之中差點撞到了椅子。
雲恬悅癱軟在椅子上,毫無辦法。
日出日落,雲卷雲舒。雲恬悅被關在雲宅越發的煩躁,所有的怒火終於在一天晚上爆發了。
東澤市到了春末開始有雷陣雨,那天宗政煌下班的時候天空已經烏雲密布,陽光開始隱退到了繁厚的雲層裏。閃電從天空中劈下,一瞬間照亮了山野,可一瞬間又讓山野恢複了暗沉。
遠處,亦或者是浸出轟隆的打雷聲。
好似炸彈從天而降,讓人防不勝防。
雲恬悅站在一樓的窗前,看著外麵狂風起了。心微微發冷,不自主地裹緊了真絲披肩,可還是無法阻攔住冷氣侵入。
阿姨找來了薄毯子披在雲恬悅身上。
“您要保重身子。”
“謝謝。”雲恬悅低下頭點點了頭,她雖然不喜歡宗政煌。可是這裏的人卻對自己好,人雖然有情緒卻不能沒良心。
歎息了一聲,正要回房間去。
才轉身,就聽到保姆咦了一聲。回身就看到宗政煌開著車子回來了。
這樣的天氣不留在市區,非要回來?為了什麼?雲恬悅不遠想他是為了自己,所以顰眉心緒不寧。
趁宗政煌還未從車上下來,她急匆匆地上樓去了。
從車裏下來,他略微狼狽地進了屋。頭發被吹亂,甚至狼狽地帶著幾根綠葉子和柴棍子。阿姨笑了笑,示意他照照鏡子。
宗政煌去照鏡子,略微整頓了一下自己。整個人又恢複了玉樹臨風的氣度。
“人呢?”
但凡他問,都是在問雲恬悅。阿姨道:“上樓去了。”
“恩,你讓人注意電。將備用電源準備好。”
“是。”
阿姨下去了,宗政煌將西裝扔在了沙發上,鬆開領帶,解開了襯衫上的水晶扣子。
風從外麵灌進來,周身的燥熱散去了一半。十分舒爽,心情自然也好了許多。
快一個月了,將她囚禁在這裏。一個月的時間,盡管每天都見到她,可是還是不真實,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好似纏住了自己一樣無法擺脫。
死去再活過來,好像做夢一樣。
若這真是一場夢,醒來的時候,她一定要在自己的身邊。
上樓敲門,半響都沒人應。他十分自然地摸出了備用鑰匙,將她的房門打開。
玩電腦的雲恬悅一扭頭看到宗政煌站在門口,整個人都炸毛了。
“早知道你玩老把戲我就把鎖換了!”
“太遲了。”見他氣急敗壞,心裏忽然一陣溫暖,還能和自己生氣。那就說明那精神好。也是一件好事。
“你不要臉!”
“咱們是夫妻,要臉做什麼?”
這情話說的太露骨了,雲恬悅一張臉瞬間紅了。十分惱火地扭過頭去。
這時候,外麵樹影在窗簾上浮動,閃電劈下,瞬間映照出了一個鬼影出來。雲恬悅從椅子上嚇得跳起來。
“不怕不怕!”宗政煌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雖然雲恬悅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但還是迅速地將宗政煌推開了。
“你幹什麼?”
“不要怕,我在。”他被推開還是很好脾氣。
雲恬悅好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樣,擰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