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先上車吧。”
宗政煌領著雲恬悅上了林肯車,雲恬悅坐進去心裏一直比較忐忑。也未曾細細觀察宗政煌的異樣。
他穿著一件藏青色的派克大衣,狐狸毛領子戴在頭上。遮掩住了他的麵頰,從而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呼吸卻急促起來,整個人都很不好。
雲恬悅是在快下車的時候發現的。
“不好了!他呼吸困難,咱們先去醫院。”
司機一聽,嚇得立刻掉轉頭開到了最近的一處醫院。
——
京都在淩晨五點多開始起霧,濃濃的霧氣不知來自哪裏。四麵八方地將這個城市的角角落落彌漫充盈。
雲恬悅靠在牆上,從窗戶看出去。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和遠處不知哪裏閃爍的燈光。
室內燈光柔暖,加濕器和中央空調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宗政煌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了。過敏再加上晚上著涼,大夫為他緊急注射了抗過敏藥物。他疲憊,不多時候就昏昏然睡過去了。
而雲恬悅一晚上哪裏都沒去,一直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忽然叮得一聲,短信消息響起。打開一看是周淳熙發來的,“開完會,中午帶你去吃好吃的。”
雲恬悅看了一眼,無絲毫猶豫地回複了過去,“晚上我去找你。中午有事。”
很快,周淳熙回複了兩個字:好的。
他一直順從她,任何時候都在順從。好似在寵溺一個孩子一般,事事都如她所願。
這樣的人,讓雲恬悅心裏壓力越發大,越發不知如何是好。
“我怎麼了?”宗政煌環視了一圈周圍,眸光銳利警惕。迅速就回複了清醒時的機警。
“你昨晚上喝酒,過敏送醫院來了。”
“我怎麼記得好像還去局子裏了……”
“算你記性不差。”雲恬悅清涼地飄過去一句。
“不過怎麼到醫院的?我不記得了。”
“你要是好些了我就走了,還要去開會。下午我也不來了,你找個人照顧你吧。”
“開什麼會?陪我!”他霸道,不容置疑地看著雲恬悅。
“……”
“好了,小悅悅。陪陪我,一個人異國他鄉很悲催呢。”
“我還要約會,本來這次來京城是陪淳熙的。”雲恬悅接下來很想說,不要讓他在糾纏自己了,可最終見他剛醒來,一臉憔悴疲憊病態,不忍心說。便忍了下來。
“噢……”宗政煌默然。
房間裏氣氛冷冷,尷尬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我先走了,你有事情再給我打電話吧。”雲恬悅提起自己的包包就出去了。外麵不比房間內溫暖,一出門就不自禁地裹緊了衣服。急匆匆地鑽入了清晨的霧氣裏。
宗政煌從床上吃力地站起來,拔掉插在手背上的針頭。緩緩渡步到了窗前,從窗戶看出去。隻捕捉到了她一閃而過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