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你們阻止我們繼續調查下去?上一次我高價收買了你們的財物,搞來的資料。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巧合,然後你們轟炸了我的辦公室?”雲沫苦笑。
宗政曄點點頭,想伸手將雲沫的手拉近,卻被她閃避開,湊近到了雲玦的身邊去。
“還有呢?”
雲恬悅又問。
宗政煌抿唇,搖搖頭。
“是你將趙家的人都殺了,是為了給我們報仇嗎?”
這時候雲玦和雲沫紛紛抬頭,不可置信地望著宗政煌。
“是不是?”她吃痛,卻還是從床上坐起來。眼神灼灼,淚水盈盈望著他。
“是。”
房間裏的氛圍,低沉壓抑到了極點。雲恬悅已經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了。
“雲氏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東澤市順風順水,後麵少不了你們的幫忙。是因為我的關係嗎?”雲恬悅聲音低低地問宗政煌。
“是。”
“謝謝你。”她笑,對他的幫扶感激。
“這是應該的……”他喉間梗塞,說話說的吃力。
“宗政煌,我們離婚吧。”她還是在笑,聲音也是輕輕。卻無異於一記重磅炸彈。在這個房間裏炸開了。“我們沒有孩子,沒有牽扯,所以離婚最好了。”
“……”他沉默,什麼話都不說。可他的手攥緊成了拳頭,短短整齊的指甲已經嵌入了血肉之中。
“我沒辦法和你生活在一起了,爸爸媽媽,伯伯伯母,都因為你而死。我無法釋懷,所以求你放我走吧。”她在懇求,安靜理智地和他講道理。
“如果我不願意呢?”他抬眼望著她的眸子。
“那你從此以後擁有的就是一個傀儡和軀殼。”她冷了下來,全身也泛起了涼意。
——
五天之後,雲恬悅,雲玦和雲沫三人驅車前往了墓地。
墓地冷清,偶見有人捧著花來緬懷亡者。雲沫和雲恬悅穿著黑裙,雲玦穿著一身黑西裝。三人各自撐著一把傘,在菲雨朦朧中緩緩走著。
每一年,雲沫都要來。
而對雲玦和雲恬悅來說,確實第一次。
五年了,雲玦五年沒有回來。考慮到那些人的斬草除根,對雲玦的迫害。所以他一直在國外,而雲恬悅,她這五年冷漠執拗,從不肯和雲沫一起來。
五年之後,三人齊聚在這裏。共同緬懷最親的人。
雲恬悅和雲玦站在爸媽的墓碑前,安靜地望著上麵笑的幸福的兩人。他們的一切都曆曆在目,不曾消散。
“姐,你要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可能去國外進修。算起來才是個高中文憑,和你這個常青藤博士比較真是太low了……”她玩笑,腦子裏瞬間浮現出了宗政煌嘲笑自己文聘的事情。
“就算是初中文憑,我也養你一輩子。”雲玦張開手臂,將她摟入了懷裏。然後對著爸爸媽媽說:“爸媽,姐姐以後就由我照顧,你們放心好了。”
“哪裏有你這樣的,我是姐姐,該我照顧你好不好!”雲恬悅嬌嗔道。
雲玦笑著,“沒我高,沒我壯,還是我保護你吧老姐。”雲玦哈哈笑,然後又走到了雲沫的身邊,長臂將她抱住,“還有沫沫姐,我也會保護你。你們是我最親的人。”
雲沫扯著唇,笑了笑。也抱緊了雲玦。
風雨之中,唯有親情能伴你一路走下去。
看墓人撐著黑傘緩緩地巡視。走到了這裏,特地停下了步伐。
“你們倆很麵生啊。”看墓人對雲恬悅和雲玦說。
雲玦道:“這幾年一直在外,最近才回來。”
那人了然地點點頭,“這四個人也是有福氣,每年忌日都有個年輕人來做法事。超度他們的亡魂。”
法事?
雲恬悅和雲玦看著雲沫,雲沫也是一臉疑惑。
“還有人來做法事?”
“是啊,民間有傳說。枉死的人無法進入六道輪回,要做法事來度化。所以那年輕人一直都來。”看墓人倒十分欣賞那人,“現在這麼孝順的人不多了。”
又隨意說了說便走了,雲恬悅一人呆呆站著許久都沒挪動步子。
“那人說的年輕人,恐怕是宗政煌了。”雲沫許久說了一句。
空曠的墓地,安靜了一片。
山裏的雨水時不時,三人離開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整個山澗起了沉沉的水霧,不多時候就將山全部籠罩了起來。
雲恬悅上車的之前,停了停。朝著墓地的方向看了看,最後才坐進車裏。斂去了所有的情緒。
不管他做了什麼,都煙消雲散了吧。過去了,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