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承認了,承認了這麼長時間裏。她喜歡上了宗政煌,甚至是愛上了他。
所以知道這一切以後,她才會如此痛苦不堪。如果沒有感情,她大可以報複了他甩手離開,但一想到傷害他,怎麼都不忍心。離開,也成了一種痛。
趴在床上,哭哭停停便睡著了。再睜開眼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
她打開了房門,客廳一片寂靜。走廊的盡頭,書房裏的燈亮著,他一向有不關燈睡覺的習慣。所以大家應該都睡著了吧。
從樓上走下去,打開客廳的燈,走到了一樓的衛生間,找了一隻塑料桶,拿著兩三塊抹布。從門口開始,她跪在地上擦拭著地板。
有些時候,當一些情緒無處發泄時。抹地板或許是個好法子。
人在無意義的消耗中,能暫時獲取心理上的慰藉。
客廳亮著一站昏暗的燈,她跪在地上手下抹布一點點地擦拭過去。一處都不放過,一寸都不落下。
她長發被隨意紮在腦後,卻還是有一兩縷吹散在頰邊。臉上不多時候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麵頰也出現了紅暈。眼睛雖然紅腫,可卻沒有了眼淚。隻有一片似水,任何事情都無法撩起波瀾的死水。
宗政煌站在二樓欄杆處,一動不動地站著。好似成了一座雕像。那剛毅冷絕的下巴,棱角鋒芒的唇鼻。烏黑濃密的眉毛與那不動聲色,看不出情緒的黑眸。
夜色賦予了他更神秘和絕望的悲傷,也為他周身染上了難過。
她擦了多久,他看了多久。一直到她不勝疲憊倒在了地上。她以一種絕對弱小的姿態蜷縮在了地上,一如初生的孩子。
許久…許久,她都一動不動。宗政煌忽然有不好的預感,急急忙忙走下樓去。
靠近到她的身邊,吃力地蹲下身。伸手想要碰一下,可手才碰到了她的肩膀上。雲恬悅整個人就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長發遮住了她蒼白的麵頰,露出了過分無色的唇。她的手放在小腹處,整個人疼得幾乎失去了意識,疼的渾身都出現了痙攣現象。
“詹森!來人!”他嘶聲的吼叫在宅子裏空蕩蕩地傳遍了。不到一分鍾,李嫂和詹森還有司機已經集聚在了客廳裏。
他很不冷靜,蹲在地上。心裏的擔心和疼撕扯著他的心,身上的傷口撕扯著他的身。
“備車,去醫院。”他吩咐,然後咬牙將雲恬悅從地上抱起來。李嫂急忙將剛取來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詹森於心不忍,正要上前從宗政煌的懷中將雲恬悅接過來。但是他一直抱著她上了車,都沒有假人之手。
坐在車裏,他的手一直摟著她的身子。急促的呼吸不斷得從他的胸腔裏發出,一直到醫院,他都無法調整。
宗政家私人醫院,護士和醫生已經準備好了移動病床。從宗政煌的手中結果了雲恬悅,第一時間推入了急救室。
而宗政煌從車上走下來時,整個人也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