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喝了酒就會渾身發痛發燒。不肯去醫院,隻能物理降溫。
他身係整個宗政家,出不得差池。身邊會有三五個人,整晚整晚地輪番照顧。
無微不至。
詹森微微歎息了一聲,少爺最近幾年唯二兩次喝酒,一次是少奶奶晚歸。這一次,恐怕也是少奶奶的原因吧。
拿著毛巾走到沙發邊,詹森本要彎腰將毛巾放在他的額頭。
“等等…”
雲恬悅忽然急切緊張地出聲,“我來吧。”
一邊走過去,一邊從詹森手中接過毛巾。
他果然渾身滾燙,盡管有時候她不懂事。可這個時候,骨子裏樂於助人,善良的本性全部回歸了。
畢竟是自己的丈夫,離婚之前好歹也是伴侶。
詹森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順從地將包裹著冰塊的毛巾遞給了雲恬悅,然後整個人安靜地站在了一邊。
深呼吸一口氣,彎下身子。將他擋在額頭的右手輕輕地拿開。將毛巾放在額頭上。
他安靜,沒有反抗。一如生病的孩子。
放了一會,臉上的潮紅開始漸漸消散,整個人麵色在客廳的亮光下,蒼白而憔悴。
“你臉色看起來不好,要不要去醫院?”
宗政煌依舊不動。
雲恬悅扭頭看了看詹森,隻見詹森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
後麵關心的話,也生生吞咽了下去。
毛巾裏的冰塊換了兩次,他的體溫也漸漸地恢複如常。渾身的疼痛稍微舒緩了下來,他也恢複了些許力氣。
睜開眼,環視了一圈四周。她發暗的眼圈和疲憊的眼神映入眼中。
詹森率先看到他醒來,急忙要上前一步。卻被宗政煌猛烈飛來的眼神製止住了。隻得默默地站回原來的位置。
她趴在沙發邊,睡意一陣陣猛烈地席卷著她殘存的意識。
但本能又告訴她不能倒下去,還有一個病人需要照顧。扶著毛巾冰塊的手一直保持一個動作,稍有鬆懈就猛然驚醒,查看一下他的狀態,沒事就又保持扶著毛巾的姿勢,如此反複。
都落在詹森的眼中,也不由感歎少奶奶的心裏,畢竟還是有少爺的。
這一次,她的手臂慢慢地滑了下來,指尖輕柔無力地劃過有些溫熱的麵頰,異樣的觸感讓她整個人從地上彈了起來。
迷糊的雙眸,恍恍惚惚就對上了沙發上宗政煌那雙閃耀如星辰,燦爛若朝陽的瞳眸。
好似迷途的羔羊,墜入了無邊暗黑的陷阱。
靈魂被吸引,纏繞,一直拉扯。
她被那雙眼睛,迷住了…
“在看什麼?”
他調笑的語氣,如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了她的腦袋上。
“我…我沒看什麼,你…你既然沒事了我就先上去睡覺了。時間不早了!晚安!”
神情慌亂,手腳都不知道拜訪在哪裏。
雲恬悅扭頭跑上了樓梯。臉漲紅不已。
兩人之間的氣氛,開始有些微妙難言了。
“在笑什麼?”他從沙發上起來,眸光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詹森,語氣涼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