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事情,我深思了一下。”
頓了頓語氣,他眸光銳利地將她細微的表情收納入眼。
心都吊起來了,就等他開口了。雲恬悅也顧不得鼻子疼了,抬頭對上了他黑如漩渦的眸子。
“…可以繼續去上班,不過要病好以後。”他輕笑道。
毫無預兆,他忽然俯身,單膝跪在了她身側。有力結實的手臂撐著身子,緩慢地逼近她。
深邃暗沉的眸子,危險地眯在一起。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唇齒間噴薄出淡淡的薄荷香氣,
她的手抓著床單,之前雲恬悅已經在心裏建設了好長時間。如果萬不得已,以身相許也不是不可以。
作為妻子,守身如玉這種事情肯定不會發生在宗政煌和自己之間。
不過,她還是害怕。手指骨節泛白,頭扭到了一邊。不敢去對視他。
“小腦瓜子想什麼呢?”他忽然語氣帶笑,十分輕快地說。
她心裏咯噔一下,睜開眼才看到他越過了自己的頭頂,從床頭櫃上拿下了水杯。還有藥盒。
這是醫生開的藥,按醫囑這會兒正是吃藥的時間。
“吃了早點睡覺,如果明天感覺好些。就去上班吧。”他打開藥盒,將其中一個格子裏的膠囊,包著糖衣的粉色,綠色,藍色的顆粒藥丸放在手心。
她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結果水杯。水溫剛剛好,不冷不熱。
抬眼看了看,他正皺眉看著那些藥丸。
“會不會有毒藥?”一副十分嚴肅,煞有其事的模樣。
那是你們宗政家的醫院,開毒藥你還不把醫院炸了。況且,誰毒我啊!?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也不是集團領導人。
撇撇嘴,翻了一個十分個性可愛的白眼。將他手裏的藥丸的拿過來,一咕嚕全扔進嘴裏。咕咚咕咚吞下幾口純淨水,藥吃了,他該走了吧。
他越發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雲恬悅,好像再看外星人一樣。
“怎麼了?有問題?”
“你吃藥,這麼豪邁?”
“不然捏?”
“一起吃,不怕卡在喉嚨裏?”
“難道一顆顆吃?”白眼又是一番,充滿了鄙視。
宗政煌想開口,又生生將要說的話咽下去了。如果說自己吃藥一顆一顆混合著糖水咽,還不被她笑死了。
形象不能毀。
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放下手中的藥盒。
“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明天要是去上班,七點半下樓吃早飯。我開車送你去。”他輕咳幾聲,手插入西裝褲子口袋。瀟灑地轉身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
“莫名其妙!”
舉著杯子,咕咚咕咚又是一陣牛飲,水杯扔在一邊。關燈睡覺!
頭一挨枕頭,想到工作還在,繼續去恒光。心情便好了起來,要快點接觸到權利,接觸到一些機密。
這樣,她就能幫雲沫一起查清當年的真相,爸爸媽媽,伯伯,伯母也能沉冤得雪……
迷迷糊糊地,整個人都墜入了柔軟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