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拖著受傷的身體一路往前行,為了逃避殷無極的追捕,她挑了陰暗的巷弄行走。
扔下月影,她不得已而為之,她不走,她們一個也活不成。她逃了,月影一定會被當成人質押在殷府。
昏暗的街頭,一個黑衣男子站在她前方的路上,黑夜讓他的臉看起來模糊不清。
男子望著狼狽不堪地她,譏誚地說:“想不到尊貴的皇後也會有這麼落魄的時候。”
如月抬頭,看向男子。怎生這聲音如此熟悉,是龍允司?不可能,他不是在宮裏嗎?怎會出現在江南,是幻覺,一定是的!
是殷無極,他追來了?看來她是凶多吉少了,就是死,她也不會委身於他。她恭如月不會為了活命而做男人的玩物,絕不!
她戒備地退後一步,龍允司冷笑著問:“皇後,連朕也不認識了,看來藥效還真不低呢!”他隔著一步的距離看著她。
如月驚了一下,真是他!他為何來了,是為了她來的嗎?
一下子有些羞愧起來,當初她還信誓旦旦地表明一定會活著回去,可是現在她卻身中情毒,如此地髒亂,簡直像個瘋婆子!她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龍允司看著她無力地扶著牆壁,心知她的體力已然耗盡,他上前一步,一把抱起她。
如月倚在他懷裏,抬起頭大著膽子問道:“我們去哪?”
龍允司不悅地開口:“閉嘴。”他還在不高興,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讓自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如果他不來,難以想像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黑色的身影沒入到夜色中,他的身後跟著兩名同樣是黑衣的男子,小心地在暗處跟著主人。
過了約莫一刻鍾的功夫,龍允司帶著她來到一處偏僻的宅子,他徑自走向裏麵,用腳踢開其中的一間房。
如月沒有敢再開口,事實上她也沒有心力了,藥埋在她體內,現在竟又開始折磨她,不願開口向龍允司求援,她緊緊地咬著唇忍受著那種痛苦。
龍允司歎口氣,讓她坐在床上,找了一個醫箱,給她處理起傷口。
為了給她上藥,他脫去了她的外衫和長褲,此刻她隻著一身薄薄的內襯,上麵還有著點點的血跡。
龍允司處理傷口的時候並沒有放輕手勁,這是對她的懲罰。
如月臉上有著痛苦之色,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情欲的煎熬。
處理好傷口,龍允司仍舊蹲著,他輕柔地幫她理好亂發,如月感到他身上的肌肉是緊繃的,他在狂怒之中!她就是知道。
兩人對看了好一會,也不說話。
就在如月以為他會離開的時候,他驀地吻上她的唇。
如月輕歎一聲,他仍是要她的。
“想要的話,就自己解決。”她有膽子單獨見陌生男子,就要有能力承擔這後果。
如月迷蒙著雙眼,扭動著身子,無聲地乞求更多,但是龍允司堅持她自己來。
直到天快亮時,如月才累極地睡去。
小心地把她摟在懷裏,龍允司的臉上才浮現出一絲溫色。他抱緊懷中的女人,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麼地恐懼,他不敢想像如果沒有師父的信,她怎麼辦?
不管哪條路,她都得死!
而現在,他慶幸她還是完好地躺在他懷裏。不過,他會讓她知道她做了怎樣不可饒恕的事。
他閉上眼,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心裏暗暗發誓:殷無極,朕一定會讓你後悔今日所做的。
次日清晨,如月幽幽地醒來,她渾身酸痛,像是被車輾過一樣。
她有些驚慌地望著陌生的房間,因為藥的原因,對於昨天的事她一時並沒有想起來太多,她甚至不確定昨晚是不是真實的。
床邊的白色外袍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龍允司慣常穿的便服。
如月急切地望向四周,終於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窗邊,向外望著。
他隻穿著一件襯褲,上身是光裸地,雖說逆著光,但是如月仍是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背後交錯的抓痕。
如月的臉驀地紅了,她記起了昨夜那個瘋狂的自己,天,她真是不想活了,他一定以為她是壞人。
龍允司感覺身後有人,他轉過頭來,隻是淡漠地望了她一眼,立即回過頭,如月看了好難受,他還在生她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