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允司並沒有去找什麼美人,事實上自從和如月有了肌膚之親後,他也鮮少去碰別的妃子了,一來近來國事繁忙,二來他的心思確實也放在了那個讓他惱怒不已又無從恨起的女人身上,此刻他被召見在皇太後的祥和宮裏。
太後手上拿著一串佛珠,她此刻在佛堂裏,剛剛做完禮佛,看見皇帝過來了,她親切地叫了一聲:“司兒,我們去外麵談吧!”
龍允司恭敬地跟在後麵。
到了廳裏,兩人坐下後,太後讓宮女一幹人下去。
看著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太後關心地問:“皇上,近來北方的糧荒有無可行的對策?”
龍允司傲然一笑:“怎麼母後不相信孩兒?”
太後慈愛地說:“哀家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你雖然年輕,但是治理國家的手段絲毫不遜於你的父親。哀家深感欣慰。”
龍允司的臉孔有些發紅,他還是不習慣母後的讚美:“母後,這是孩兒作為皇帝的責任。”
太後滿意地笑了,對這個兒子她很放心,她話鋒一轉:“不過哀家聽說皇上有意讓皇後代天巡視,完成此次任務,皇上是不是太為難皇後了?”
龍允司心裏咯登一下,果然什麼事也瞞不過太後,他小心翼翼地說:“母後認為不妥?可是兒臣相信皇後有這個能力擔當此重任,而且滿朝上下,能夠信任的不多,能擔當的更少了,允培本來是個好人選,但是近來高麗頻頻來範,孩兒不得不把他調往前線。”
太後喝了一口養生茶,讚道:“清新可口,好茶,回味無窮!皇上,哀家不曾懷疑皇後的能力,但是在皇上心目中皇後真是一個好人選嗎?還是皇上有意的試探?其實皇上早有其它的打算了?”
她頓了一下,又道:“皇上不要告訴哀家皇上不是在利用皇後,借刀殺人,皇上是這個意思嗎?皇後購糧成功一切皆大歡喜,不成的話,大軍掃平江南糧商,但是在外人看來這卻是皇後所為,林丞相一家滿門抄斬。”
龍允司聽得已是汗吟吟的:“母後,你?”
皇太後站了起來,她語重心長的說:“司兒,哀家看近來你和皇後處得不錯,不曾想你會有此念頭,皇後是個好女人,你真忍心下得了手?”
龍允司爭辯道:“兒臣給她機會的。”
皇太後看著眼前的兒子:“哀家不希望你以後後悔。”她說得意味深長。
龍允司不解地看著太後:“母後,將成大事,有時候不得不為之。”
太後道:“即使是重要的人—心愛的人?”
龍允司狼狽地說:“她還不是!”
太後笑道:“這倒奇了?上次誰把月兒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哀家可不曾聽說皇帝如此粗暴!”
龍允司驀地臉紅了。
太後看他的態度軟化了,勸道:“月兒不是皇上的敵人,這點皇上也清楚。”
龍允司驚訝地看著皇太後,太後笑著說:“哀家雖老了,眼沒有花,怎會不知道自己的兒媳婦不同之處。”
太後繼續正色道:“皇上,不管怎樣,讓皇後活著回來!以後你會明白的。回去吧,哀家也要歇息了。”
龍允司告退了,一路上,他不停地思索,既然母後知道皇後是假的,為什麼不揭穿她,還要幫她?難道,他真的要放過她?母後一向是他最為敬重的,如果沒有她,他龍允司早就死在宮鬥中了,哪還有命當這個皇帝?但是君無戲言,皇後的命是否保住他也不得定論了,除非在短期內能想出更好的方法平息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