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為婚?虧她想得出來!慕容雲舒忍不住笑出了聲,打趣道:“沒想到山賊的想象力這麼豐富。”
“誰是山賊?我才不是山賊!要不是哥比武輸給了……”
“靈兒!”鳳城出聲製止她,“去把聶青叫來。”
“哦。”鳳靈做個鬼臉跑開,哥最獨裁!不一會兒,鳳靈衝進門焦急地說:“哥,聶青不見了!”
慕容雲舒心一沉,這趟華佗山算是白跑了。
“到處找找,他不懂五行術數,走不出桃花陣。”
鳳城的話音還未落,一道笑意十足、極盡戲謔的聲音便從屋外傳來:“你們說的是一個瘦弱的白麵書生嗎?”
聲落,人至,一如既往的衣袂飄飄,俊逸不凡。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他,慕容雲舒心中驚訝不已,臉上卻依舊雲淡風輕,視線沒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鳳城說得咬牙切齒:“楚兄,別來無恙。”
楚長歌笑裏藏刀:“鳳兄,近來可好?”
這兩個男人一定水火不容,慕容雲舒這樣想,好整以暇地等著這對久別重逢的舊友拔劍言仇。
可是她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她想看到的場景。
忽然,鳳靈在她耳旁低聲說:“看,我哥又要輸了。”
“比試已經開始了嗎?”慕容雲舒一頭霧水。
“都快結束了。”鳳靈眨眨眼,“你不懂武功?”
慕容雲舒搖頭,完全不懂。
“好吧,那就難怪了。”鳳靈聳聳肩,道,“我哥與楚大哥在比內力,你看我哥揮汗如雨,肌肉緊繃,臉色泛白,楚大哥卻跟沒事似的,勝負顯而易見。”
原來長相斯文的人,打架也斯文。慕容雲舒有點失望,在她的想象中,江湖決鬥應該是刀光劍影、生死搏鬥,比鬥雞還慘烈。
“噗——”鳳城一口血吐出來,雙腿一虛,差點倒下。
“大哥!”鳳靈連忙扶他坐下,粉唇一掀,對楚長歌撒嬌道:“楚大哥真過分,每次都忘記手下留情。”
楚長歌妖魅一笑,道:“是你哥不長進。”
鳳城悶哼一聲,一臉陰鬱。
“楚大哥,你之前是在哪裏看到那個瘦弱書生的?”鳳靈問。
“桃林。”
“那他人呢?”
“被我趕出去了。”
“啊?!”鳳靈大驚,急得快哭了,“你把他趕出去了?!”
楚長歌挑挑眉:“我幫你趕走桃林的擅闖者,你哭什麼?”
“聶青不是擅闖者,他是我的……我的……哎呀,你怎麼幫他逃走了呀?”鳳靈急忙跑進桃林找人,沒過幾分鍾,被熏得一臉黑回來。“哥,桃林又失火了,這回是真的!”然後又風風火火地跑出去。
鳳城這回是真想殺人了,不用腦子想他也知道這火是誰放的,更明白除非老天開眼下一場暴雨,否則桃林不毀大火不滅。
“我並沒有違反賭約。”他氣憤地說,“三年來我未離開華佗山半步,也沒再接受任何人的求醫,還偶爾假裝山賊打劫路人,全按你說的在做。”
假裝山賊……慕容雲舒頓悟,難怪她一路招搖過市,馬車又鑲金又鑲寶石的,頂上還係了個鈴鐺生怕山賊找不到,還能平安無事。
“我知道。”楚長歌道。
“那你燒我的桃林做什麼?!”鳳城低吼。
楚長歌輕笑一聲,道:“夫人想做卻沒做好的事,當夫君的理應替她完成。”
“夫人?”鳳城不解,見楚長歌目光灼灼地盯著在場唯一的女性,猛然想通了其中曲直,神色複雜地看向慕容雲舒:“你是他的夫人?”
“不是。”慕容雲舒淡然否定。
“我們已經定了親。”楚長歌的語氣很霸道。
“定了親還能毀。”她就被退貨過一次。
楚長歌輕狂一笑:“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與我楚長歌有婚約。除了我,誰還敢娶你?”
“我可以常伴青燈。”慕容雲舒的語氣始終很淡,像一池風平浪靜的湖水,任由旁人怎麼攪都攪不亂。
楚長歌則如狂風,勢不可擋,不吹皺湖水誓不罷休。他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睇著她,道:“想不到夫人早已下定決心非我不嫁,為夫真高興。”
她幾時說非他不嫁了?慕容雲舒發現自己實在是拿他的厚顏無恥一點辦法都沒有,於是索性當沒聽見。就當他童言無忌,而她是成年人,不與未成年男子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