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小姐,快快住嘴!仔細被那小人聽了去添油加醋的傳到老爺耳中,又會來斥責小姐你善妒刻薄了!小姐,您是老爺的正室夫人,那文姨娘就算是再怎麼受寵也越不過您去不是?這府裏的大事小情的還不是您說了算的,您又何必和她生氣呢。再說夫人已經有了四小姐,把身體調養好,趁著年輕趕明再生個兒子,您的下半生就算有靠了。小姐你這輩子的福祿是注定了的,何必和那些個下賤的奴才秧子們相比自降身份呢。”宋婆子見宋氏說的憤恨急忙叫出舊日稱呼,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見宋氏氣憤難平的樣子又苦心勸解起來。
宋氏歎了口氣,有些苦澀的道:“我又何嚐不知這些個道理,隻是心中實在是無法放開。我好歹也是咱們同城的第一才女和美女,從小人人都說我一定嫁得好,若成婚後必定夫妻和睦。嫁人後誰都羨慕我嫁入了官家,可是誰又知道我心中的苦啊?我不服氣我竟然比不上一個下賤的戲子,我的女兒明明是嫡出卻比不上戲子生的庶出女兒受寵,你叫我怎麼能不恨?怎麼能不怨?”
宋婆子聞言也有些心酸的歎了口氣,心下也為自己從小看大的小姐不值。但她經多見多,比起宋氏圓滑不少,知道宋氏這樣老是和老爺硬碰硬的對著幹,對自己沒好處,畢竟老爺才是一家之主,說到底這府內的所有人都是看著他的臉色活著。
宋婆子知道若宋氏的性子再繼續這樣下去吃虧的還是她自己,連忙擺出笑臉溫言勸解:“小姐,你那裏用得著和一個下九流的戲子比,沒得汙了自己的身份。還不是因為小姐你的性子太直,又有口無心常說逆耳之言,不會像那些下賤人一樣曲意討好老爺才不得老爺的眼。若是小姐能變得圓滑一些,也學著討好一下老爺,憑著小姐的才華樣貌,哪有那些下賤之人的地位,老爺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苦笑一聲,宋氏看看宋婆子擔憂的臉色,收斂了臉上的嫉恨之色歎道:“我知你是為了我好,可我也有我的驕傲,那些下作討好的事我做不來,罷了,現在這樣我也認了,隻要那賤人不來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會去找她的麻煩,也免得總是平白的惹老爺厭棄。”
“小姐能這樣想最好了,老爺也快回來了,奴婢這就下去讓他們把飯食端上來。”宋婆子見宋氏雖未聽自己的,但也有所了悟,總算放下了一些心。又看天色正午,忙退下去到廚房傳丫鬟們拿飯食過來。
躺在床上的莫問從宋氏和宋婆子的話語中,已經知道自己和宋氏一樣,都是不受她那個便宜老爹寵愛的。不過她對於宋氏的想法有些嗤之以鼻,難道她不去找別人的麻煩別人就不會來找她的麻煩了?看她這樣就知道她沒少吃那些姨娘的暗虧。
短短的幾日相處,莫問已經了解到這個宋氏就是一個善妒少謀性子耿直的女人。她在自己便宜老爸那裏不受寵可不止是因為她不會說話,還有那幾個姨娘,特別是那個文姨娘暗算的功勞在裏麵,宋氏卻以為自己不找別人麻煩就沒人敢找她的麻煩了,還真是天真。
不過自己現在也是宋氏的女兒,若是母親失寵她的地位也一樣岌岌可危,必須想個辦法幫宋氏對付一下那些個不安分的姨娘,得回那個便宜老爹的寵愛。可惜她現在還是個小嬰兒,暫時對這個狀態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她隻希望宋氏能聰明點,別和她那個便宜老爹太過生分了,好歹等到自己長大一點能幫她對付那些纏人的姨娘。
莫問思索之時,門簾又被人從外麵打開,宋婆子帶著四個提著食盒子的丫鬟魚貫走入屋內,站到擺放在中間的桌子前。
丫鬟們在桌前站定,一層層打開食盒,熟練的把飯菜端出擺放在桌上。莫問扭動著她的小脖子看了一下,隻見桌子上生冷葷素湯齊全,在加上主食和點心,足足擺了一大桌子。從這吃食擺設上就可以看出,她的家境不止殷實,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富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