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答複
“徐佩恩，佩恩，你丫的下手真狠，我一身疼死了，我的臉肯定都腫了，我這幾天都不用見人了。”話語是責備，語氣裏卻是充滿笑意。
“你也不耐啊，我的頭皮現在還發麻呢。”
“真好，打你真解氣。”
“是啊，打你真爽，你丫的，除了嘴厲害一點，其實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姐，哈哈，遇上我，不打死你，我就不信徐了！”
“恩，是，你說得沒錯，我呢，隻有一張嘴。”
黑夜已經完全襲來，兩個人仍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板上，任地板的涼意襲滿全身，佩恩知道，李姍姍沒有睡著，這樣的溫度，怎麼可能睡著。她……大概也和自己一樣，偷偷的享受著這一分鍾的疲憊吧。
“佩恩……佩恩，我很喜歡訊彥，真的很喜歡。”李姍姍閉上眼。
佩恩笑笑，輕輕煽動眼睛，“我也是，很喜歡很喜歡。”
許多年後，佩恩想起來那一夜的溫度，那一夜兩個女人大動幹戈的撕打，無聲的眼淚，還有那一聲清淡的喜歡，佩恩知道，那是她第一次認真的麵對自己的感情，麵對著這份感情，第一次，她連高傲的自尊也不想要了，她說著喜歡，她說著很喜歡很喜歡，還有沒有說出口的，是她不想放棄，她不想就這麼放棄，盡避，要競爭的，是那麼完美的葉楠，可她，真的，不想放棄……
第二天，李姍姍真的辭職了。她早早到了人事部遞交了辭呈，然後去那個密密麻麻的隔間將自己的東西裝在一個大大的紙箱裏，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垃圾桶。佩恩沒有去大廳看她走得如何決絕，她也沒有去打聽公司裏的同事是怎麼評價這個尖酸刻薄卻又豪爽大方的女人，她隻是站在公司大樓的窗戶前，看著一身黑色蕾絲裙的李姍姍驕傲的走出公司，紅色的奔馳絕塵而去。
李姍姍走得很堅決，也很驕傲。
佩恩笑了笑，重新走回辦公室的隔間，一如以往任何一天一樣認真的工作，似乎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個夢，每個人都認真的上著班，麵對著一桌子的文件，沒有一絲的敷衍，或許在閑暇是會八卦她如何如何不堪，那是她們枯燥生活的調味劑。佩恩見到了劉訊彥，他照舊一身深黑色西裝革履，帥氣認真，手指在鍵盤上輕快的敲擊，偶爾提起電話，說一句：佩恩，咖啡。或許是，佩恩，白開水，也可能是，佩恩，把這個拿去印一下……
一如以往任何一天早晨。
葉楠從沒有出現過，她還是那個小小的助理，會有一點小瑕疵，會讓劉訊彥微微皺眉。
佩恩暗自閉上眼睛，她默默的和李姍姍再見。
姍姍，謝謝你，讓我看見了自己的心，所以，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堅決不放棄，至少，不自我放棄。
入秋之後，夜也漸漸長了，氣溫驟降，微微涼意。佩恩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柔和的燈光打在身上，像是籠罩了一層光暈，牆上的大鍾滴答滴答，時針漸漸上揚。
“佩恩……”輕輕的呼喚在耳旁響起。
佩恩眉頭緊皺，一個激靈抬起頭來，清亮的瞳眸正好撞上劉訊彥幽深的眼睛，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局促的站了起來：“呃……不好意思，我……我睡著了，你忙完啦？”
佩恩說完響亮的打了個噴嚏。
劉訊彥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一麵將搭在手上的西服為佩恩披上，一麵說：“嗯，你以後沒等我加班了，自己早些回去休息。別感冒了。”
佩恩捕捉到了話語中的關心，心裏鬱結了一整天的憂傷慢慢散去，於是也微微眯起眼睛甜甜的笑了起來：“不會啦，我今晚是忘記開空調了，我想要陪著你，你這麼辛苦。”
看著佩恩調皮的模樣，劉訊彥終於無奈的揚揚頭，一麵牽過佩恩的手，隨手關掉桌上的燈，一步一步朝門外走去。
公司裏早就漆黑一片了，樓道裏的路燈有些朦朧的亮著，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如果可以，就這樣一直牽著手走下去該多好啊。